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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東狄二王子。此時野獸確已紛紛出洞,但經過一個嚴冬,都是十分瘦弱,有什麼好獵?東狄這個舉動,不過是示好罷了。依東狄習俗,獵場是各人的財產,斷然不能容許侵犯,東狄王子邀請他去東狄圍獵,在習俗上已算是十二分的誠懇了。只是,進入東狄獵場?
“朕還需前往泰山祭天,計以時日,離開京城已久,朝政不可拋荒,東狄距此尚遠,此次朕不能前去了。二王子若有意,朕可在泰山腳下舉行圍獵,二王子可在觀禮圍獵之後再返回東狄。”身邊雖有侍衛,但敬安帝卻也不會貿然踏入東狄境內。
東狄二王子恭恭敬敬地聽了,連聲答應,並順口將泰山祭天封禪之事讚揚了一番。他雖是東狄人,盛朝語言倒說得極好,雖然不能駢四儷六,卻也頗會幾句文辭,又將去年天降星鐵祥瑞一事說出來,只差將敬安帝與堯舜比肩了,因此這一頓飯吃得可算是賓主盡歡。
第二日,御駕便啟程往泰山。蓬萊縣令本來指望著靠海上仙山升官,沒想到仙山被秀明仙師指出是假的,真是好大的掃興。原想行宮接駕侍奉周到或許還能得敬安帝歡心,卻不想御駕啟程之前,倒是太子搶先誇讚了他的忠心,意思要升他的官,他自然要謙虛幾句,說幾句忠心侍奉陛下是臣本份,並不敢因此居功,官為國家重器,無治民之功不敢克當云云。
這些話是蓬萊縣令早就想好的。皇上要封賞,臣下哪有立刻就答應的,哪個不要先辭謝一番呢?這道理人人都知道,也不會有人因為你辭謝一番就真的不封賞了。結果——結果太子殿下就硬是能做得出來!在敬安帝未開口之前,他已經將蓬萊縣令大加誇讚了一番,然後扯下腰間一塊玉佩賞給了他。
一塊玉佩!
蓬萊縣令幾乎要吐血。太子說得很好聽:蓬萊縣令不為名利,若是用官位或黃金來封賞,倒是抹煞了他一片侍主的忠心,這塊玉佩是當初皇后賞給他保平安的,聽說蓬萊縣令有個兒子,就賞給他的兒子,保他平安長大。
太子殿下的貼身物件兒,還是皇后賞的,保他兒子平安長大,這是多大的恩典哪!蓬萊縣令只能一臉感激涕零地磕頭謝恩,心裡卻直想吐血。這種恩典,若是位高權重的重臣那就是錦上添花,既有高位又有聖寵,簡直是紅得透紫,可是於他這種小縣令有什麼用,有什麼用啊!他現在需要的是升官,需要從知縣變到知州、知府,而不是這種聖寵。更何況京城離蓬萊遠得很,不在皇上眼前,這聖寵有什麼用?沒兩年皇上哪裡還記得他是誰!到時候,他難道能拿著這玉佩跑去吏部要升官麼?
御駕啟程,齊峻在自己的車輦裡笑得頗為開心,文繡瞧著奇怪卻不敢問,還是知白問了一句:“殿下這麼高興,可是陛下有什麼封賞?”
“見識短淺。”齊峻肅起臉來輕輕罵了他一句,“必定要有封賞才高興?”然後將蓬萊縣令的事說了一遍,冷笑,“壓榨百姓逢迎上司,還想升官?做夢!”
知白聽得也好笑:“殿下真是——”想不到齊峻還有這樣陰壞的時候,不過話到嘴邊硬生生改了,“真是英明神武!”
齊峻指著他大笑:“馬屁都不會拍!這些日子在外頭,你的書畫也都扔下了吧?書唸了沒有?”
知白的臉頓時垮了:“殿下——”
“把你的書拿來。”齊峻今日心情極好,“師傅沒跟著出來,本殿下代師傅考考你這些日子的功課。”
功課當然是考得一塌糊塗。為了讓秀明仙師更有仙氣,也為了投合敬安帝的愛好,師傅們教的是漢賦,駢四儷六,花團錦簇,讀得知白兩眼發直。然後又教作詩,單是一本《佩文詩韻》就把知白折騰得苦不堪言,偏偏他是連詩文都沒有讀過幾篇的人,每天一看見師傅進來,臉都能擰出苦水來。
齊峻雖然不精於此道,但也是在北宮讀了十年書的人,連書本都不必拿,隨口問了幾處,便把知白問得抓耳撓腮支支吾吾,便是答得出來的,也有三分之一是牛頭不對馬嘴,根本不知所云。
齊峻今日心情好,考問他功課不過是有心難為,見知白滿臉要哭不哭的神情,只覺得龍心大悅,故意板著臉道:“讀得一塌糊塗!想是手板子捱得少了吧?”
手板子什麼的,秀明仙師還真沒有捱過。哪個師傅敢來打仙師呢?不過一聽齊峻說起手板子,也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殿下——”
齊峻強忍著笑道:“讀書也罷了,書畫又學得怎樣?”轉頭對文繡道,“取紙筆來。”
知白苦著臉道:“殿下,這車輦之中搖搖晃晃,如何寫字?”
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