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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已經把文繡架在條凳上打起來了。誰都知道文繡是太子的貼身宮人,素來是有臉面的,如今太子妃說要打那不能不打,但打成什麼樣子卻是這些行刑的嬤嬤們說了算,於是板子高高掄起,聽起來打得啪啪作響,卻不用陰勁,不致傷了內裡。不過饒是如此,幾板子下去文繡也禁受不住,半真半假地一歪頭暈了過去。宮人們面面相覷,管事嬤嬤一邊叫人去回稟太子妃,一邊衝旁邊的小中人使了個眼色,那小中人便悄悄退出去,直奔觀星臺去了。
觀星臺內殿裡,齊峻放下筆,輕輕活動了一下手臂。雖然不過是皮肉傷,但這麼懸著腕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地寫字,也委實有些累。知白也放下筆,把兩人抄好的幾卷經放在旁邊的托盤中,等著天黑後去焚化,一邊歪頭看看他:“殿下累了吧?歇一會兒再抄。”
齊峻覺得他才是面色有些蒼白:“我看累的是你,聽說你一天就要抄六個時辰?怎麼熬得住!”
知白嘆了口氣,環視屋中。別人看不見,他卻能看見這屋子裡到處都流動著一縷縷黑氣,都在注視著他們案頭上的經文:“枉死之魂魄太多,多抄些經文也能早日超度他們。”有句話他沒說出口,經文雖然可以超度亡魂,但此次大殺戮因齊峻而起,他要消解齊峻與這些亡魂之間的因果冤孽,還要另外耗費法力。這些日子,他從前自星鐵上吸收的靈力已然耗費得差不多了,真是白忙一場。
齊峻默然。他也不曾料想到敬安帝竟然會大開殺戒,甚至連不相干的妃嬪宮中也大肆搜捕。
馮恩在門外看著兩人放下了筆,這才抓緊機會回稟:“殿下,方才太子妃遣人來,說太子妃身子不適,請殿下回宮。”
“身子不適?”齊峻聞言便要起身,“可傳御醫了?”
“應該是不曾……”馮恩剛才打發走傳信的小中人,就叫人去打聽了訊息,“太子妃——在皇后娘娘處被訓誡了……聽說,聽說二殿下宮中有了喜訊,二皇子妃有喜了。皇后娘娘——預備出了正月就讓兩位良娣入宮。”太子妃並不是身子不適,而是心裡不適,這時候請太子回去,無非是不願讓兩位良娣入宮罷了。
齊峻沒注意馮恩最後一句話:“二弟有了子嗣……父皇怎麼說?”好容易製造的機會,只怕如今要打折扣了。
“陛下……”馮恩把頭深深低了下去,“御醫為二皇子妃診脈,說是受了驚擾胎氣不穩,陛下下令不再問訊延英殿宮人……”也就是說,這一場調查和清洗差不多要落幕了。
齊峻沉默著沒有說話,半晌才緩緩地說:“讓他們逃過去了。”
“殿下不用著急。”知白忽然說,“此次殺戮皆因二殿下兇心所起,陰德有損,因果尚在,二殿下縱有福緣,也禁不住這樣的消耗。所謂作法自斃,又曰‘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皆此之謂也。”除非真明子也有真本事,能消耗修行來消弭齊嶂的冤孽。
齊峻回頭看著他,微微笑了笑:“好。”他正想再說句什麼,一個小中人一溜煙地跑到外殿門口,踮腳伸頭地看馮恩。齊峻一眼看見,皺了皺眉:“這是做什麼?”
小中人連忙撲通一聲跪下:“回殿下,太子妃娘娘發怒,在杖責文繡姑娘呢。”
31、爭吵 。。。
東宮裡寂靜如死;內外服侍的宮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內殿裡更是山雨欲來的沉悶。半晌之後;御醫的腳步聲才算打破了沉默:“殿下;娘娘,文繡姑娘傷勢雖重;但並無性命之憂,只要好生休養;當可無虞。只是——只是身上免不了要留下疤痕。”雖則行刑的嬤嬤們手下留情,但畢竟是三十板子——文繡不暈過去,說不定她們拖一拖;到太子來了這三十板子也打不完,誰知文繡一暈,太子妃大怒,派了貼身宮人親自出來監刑,結果後面的板子只得快快下去,到齊峻趕來,三十板子已然全部打完了——皮開肉綻,便是有再好的藥也不能完全不留疤痕,更何況文繡不過是個起居宮人,真正的好藥她也用不上。
齊峻擺了擺手,馮恩將御醫送了出去,香藥惴惴地抬頭看了一下齊峻的臉色,還想要留在趙月身邊。齊峻額頭青筋微迸,冷聲道:“下去!若是不懂什麼叫規矩,就去宮正司好好學學!”
香藥哪裡還敢說一個字,低著頭連忙出去了。內殿裡空蕩蕩只剩齊峻與趙月兩人,齊峻才沉聲道:“為何事責罰文繡?”
“她,她對妾身不敬!”趙月心裡也有些發虛,卻還是梗著脖子。
“文繡是我的起居宮人,素來不到你面前伺候,是如何不敬的?”齊峻也有些惱怒了。文繡跟馮恩和幾名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