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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頭又低下些。如此一來,那頭盔晃盪一下,似乎又要滑下去。齊峻頓起疑心,反而從馬上伏身下去,仔細又看了一眼。這軍士相貌清秀,尤其是一雙眼睛,齊峻瞧著竟似有點眼熟。他一邊讓馬匹放慢腳步,一邊在記憶中搜尋,驀然間眼前閃過一張滿月般的臉,正是昨夜在篝火前起舞的那個鄭將軍聲稱已然贖身出來的舞姬!
“你是什麼人!”齊峻嗖地一聲拔出靴中匕首,抬手指著那舞姬,“膽敢混入軍中!”
這一下城門處頓時亂成一片。那隊所謂鄭將軍麾下的軍士紛紛拔出腰刀,抬手就向守門軍士砍去。幸而這隊軍士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兵,齊峻這麼一喊,他們只是稍稍一怔,隨即就反應過來,拔刀應戰。城門附近的行人紛紛避走,轉眼間街上就空了。
齊峻和四名侍衛自然也加入了戰團。那舞姬在齊峻用匕首指著她喝斥之時便甩掉了礙事的頭盔,一條大辮子盤在頭頂,手持一對半月似的短刀,身手竟然十分矯健,一抬手,一柄短刀便旋轉著向齊峻飛來。
齊峻雖則沒有上過戰場,卻也是弓馬嫻熟,加以身邊還有四名侍衛,焉能被她傷到?揮匕首磕飛了短刀,四名侍衛留下一人近身保護,剩下三人早撲了上去。兩方人數相當,那些假冒的軍士身手剽悍,但守門的老兵也是悍不畏死,何況齊峻的貼身侍衛身手更不可同日而語,眼看著假軍士被砍倒三人,為首的猛然打了聲唿哨,扔下死傷的同伴,轉頭便往城門外逃。
齊峻摘弓在手,搭箭上弦,瞄準了第一個要逃的人一箭射出,箭矢快如流星,離得又不甚遠,一箭正中那人後背,頓時鮮血四濺,一頭仆倒。身邊侍衛也一樣彎弓搭箭,他箭法又比齊峻更強許多,一箭箭射的均是假軍士的小腿,勢大力沉,竟一連將兩名要逃的假軍士小腿射穿,硬生生將人釘在地上。不過是片刻之間,一隊假軍士大半被殺,只剩下那名舞姬和另一人被箭矢所傷,被軍士們生擒。
“鄭將軍何在!”齊峻臉色鐵青,“速將這二人押至陸副將處,關閉城門以防有敵來襲!”這些人不問可知,必是羯奴奸細,這是要奪取城門。然而奪取城門何用?只怕就是要待羯奴軍隊到來之時裡應外合,好開啟城門放他們長驅而入了。
守門的軍士並不認得齊峻。雖則人人都知太子殿下與仙師前來巡視邊關,但他們這等小兵哪裡能得見天顏?只是齊峻年紀雖輕,卻自有三分威嚴,又是他剛才喝破了這些奸細的身份,故而軍士們不敢怠慢,先就將城門要緊緊關閉。
恰在此時,遠處傳來馬蹄聲響,一匹馬狂奔而來,馬上橫馱一人,到了近前才發現無論是人是馬,身上都滿是血跡,尤其那馬上人更是血透衣裳,伏在馬背之上,也不知是死是活。早有軍士迎上前去控住馬韁,才輕輕一拽,馬上人就滾落下來,露出一張因失血而慘白如紙的臉。齊峻看了一眼,不禁臉色微微一變:“賈俾將!”
賈俾將微微一動,雙眼睜開一線,見是自己人,連忙抬手要抓人,手抬到半空又頹然落下,嘶啞著嗓子道:“快,快!將軍被困在一百五十里外的草甸子,羯奴共有六千人馬,快去援救,不然就完了!”
齊峻勃然色變:“怎麼會被困在草甸子!”趙鏑不是已然將周圍地形勘探過了麼?
此時留守城中的陸副將已帶人趕來,軍醫急忙給賈俾將灌了一碗湯藥,賈俾將撐起最後一點精神將前頭情形講了一遍。原來趙鏑來邊關時已是秋季,他派出斥侯查探四周地形又是冬季,西北苦寒,冬日裡土地都凍得硬梆梆的,哪知道開春之後土地化凍,竟溼軟粘膩,整整一片大草甸子瞧著一馬平川,下頭卻是一片沼澤!趙鏑本是要誘敵深入,卻被羯奴反逼入這一片草甸子上,人馬都騰挪不動,羯奴只用一千人佔據隘口,便將趙鏑五千人當作了活靶子,只消有足夠的時間,就能一箭箭將趙鏑這五千精兵活活耗光!
“草甸子——”齊峻臉色陰沉,狠狠掃一眼周圍的人,“這草甸子究竟是怎麼回事!”趙鏑久在東南,從未來過西北這等寒地,不知這凍土之事倒也在情理之中,可此地還有將領守關數年,難道也不知曉?
一眾人等迎著齊峻的目光,都低下了頭,有大膽的低聲為自己辯解:“將軍並未向我等詢問,所派斥侯皆為將軍親信……”後頭的話在齊峻逼視之下,全部嚥了回去。
齊峻到此時哪裡還有不明白的。趙鏑初來乍到,所能放心用的自然只有自己的親信,故而派出去的斥侯都是他自東南帶兵時用起來的軍士,皆是南邊人,自然統不曉得凍土的特異之處。而原先久駐邊關的這些將領,有些大約是確未想到該提醒趙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