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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看見太后面色不佳,心裡一跳,總算想起前日召自己姨母入宮,姨母教她的幾句話,忙道,“當初先帝病重,國師就以元氣耗損為由不肯為先帝作法,可是那日皇上登基,冊封國師,眾人皆是親眼所見,國師氣色好得很,哪裡像是元氣耗損的模樣呢?”
這句話有些戳中了太后的心思。太后與先帝少年夫妻,雖則從未得寵過,畢竟先帝一直保全了她正室之位,又立她的兒子做了太子,太后心裡有怨,卻更多怨的是葉貴妃狐媚,先帝病重時,太后倒是真心想過請知白為先帝作法延壽的。如今聽了這話,不由得低頭沉吟起來,只是口中仍道:“休要胡說,或許是後頭才將元氣養回來的。何況皇上素來孝順先帝,難道會眼看著國師裝病不成?”
趙月忙道:“皇上自然是孝順的,可這元氣之事,國師若說自己不成,皇上難道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他是裝的?說起來,兒媳實在是有些擔憂,前頭那真明子也封了國師,可他卻欺瞞先帝多年,更以假金丹謀害先帝,如今這位國師……”
“胡說!”太后瞪了她一眼,“真明子那是葉氏賤人弄來的,如今國師可是皇上親自請來的,豈能相提並論?”
“太后!”趙月的腦子從來沒有轉得這麼快過,“皇上那是為了孝心,特地尋了他來為太后延壽,可是國師究竟是為何願意入宮的呢?真明子在時,求的是榮華富貴,他的吃穿用度比皇上還多呢,可是國師向來樸素,那——國師圖的是什麼呢?”
“胡說。國師是方外之人,修行之人本就該清心寡慾,哪裡還圖什麼呢……”太后雖然仍是駁斥了趙月,語氣卻有些不定了。
“著啊!”趙月一拍手,“國師是修行之人,可那修行之人不都是在深山之中隱居嗎?哪有如國師這般跑到皇宮中來修行的?若他真是清心寡慾,當初為太后延壽之後,為何不離開京城迴轉深山呢?聽說國師之前五六百年都是在山中的,何以如今倒來京城了呢?”
這話說得不可謂無理,太后也忍不住道:“你倒說說是為何?”
趙月低了低頭:“兒媳這話只怕是大逆不道,但為了皇上也只能說了——兒媳只怕國師其志便在皇上,太后有沒有聽說過採補之術?”
太后雖然老實,但敬安帝廣置後宮,以至於太后對採補之事也略有耳聞,頓然有些色變:“你,你簡直是胡說八道!”
趙月趕緊離座跪了下去:“太后,兒媳也知道這話說不得,可,可兒媳記掛著皇上啊!皇上年輕,國師卻——論邪術,皇上哪裡是他的對手呢。”
太后心口砰砰亂跳,勉強擺手道:“這些話的確不是你該說的,你回自己宮裡去罷,若有半字傳了出去,我唯你是問!”
趙月走了,太后才沉著臉轉頭問芍藥:“你看皇后這話作得幾分準?”
芍藥也十分為難:“奴婢實在不知……不過文充容降位之事,倒是確與國師有關。” 文良娣本已擬定是封為昭容,可不知怎麼的到了要冊封的時候卻只封了個充容,雖說都是九嬪之列,可一首一末其中也是有所差別的。若究其原因,只怕就是因著當日她在東宮裡說了國師幾句壞話,“皇上對國師極親近,這也是真的……不過奴婢瞧著,皇上也不像是身子不適——”並不像是被採補了之後的模樣,“何況採補之事,奴婢雖然有所耳聞,卻未曾親見。當初真明子那妖道也曾說讓先帝採補,可……”先帝還不是死得快。
太后搖搖頭:“那妖道怎能與國師相比。”國師可是有真法術的,所以……才讓人更捉摸不透,也更……不能放心。
芍藥低著頭不敢說話。她心裡並不大相信皇后的話,可是皇后的話有些卻又是有理的,國師究竟為什麼要留在宮內呢?何況,若她此時說皇后不可信,日後萬一皇上有個好歹,她可擔得起這罪責?
太后也是舉棋不定,半晌才道:“皇后這話也未必全都可信,看皇帝去賢妃處比去她處還多,想必是她不得皇帝喜歡。說來先帝大行也有三個多月了,皇帝后宮裡只有這寥寥幾個人也不像樣子,該選秀才是。皇帝都二十了,還沒有一子半女,這怎麼成?”她越說越覺得選秀之事勢在必行,只可惜敬安帝駕崩前不久才選過秀,也不知如今再選究竟還有沒有好的。一念及此,便將別的事全部拋在腦後,扯著芍藥數起京城中官宦勳貴人家的適齡女兒們來。說了半天意猶未盡,隨口吩咐道:“去瞧瞧皇帝從觀星臺出來了沒有,若出來了,就請過來。”
齊峻此刻正站在觀星臺的三層圓臺之下,抬頭仰望頂上打坐的知白。如今已是九月,知白仍舊只穿一件薄薄的夾袍,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