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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鬆些,齊峻還是沒忍住。自他登基,政令施行就有些困難,他要培植自己勢力,就有人在恩科上如此舞弊,如今他算是殺了一批,可是這些人怎麼殺得完?又勢必不能全部打壓,還是要壓一批用一批,如此分化開來才行。可是如何用,這卻讓他為難。給這些人高官厚祿麼?這些人多半已經有了官位家產。讓他們手握要職?只怕養虎為患。齊峻到這時候才有些明白,為何歷代皇帝后宮之中都有許多糾葛,實在是後宮與前朝並不能完全脫了干係。
“還是該選秀了。”
“選秀?”知白在一邊百無聊賴地寫字,聞言轉過頭來疑惑地瞧著他,“繡婕妤不是已經有孕了麼?”
齊峻失笑:“你真當後宮選秀只是為了綿延子嗣?可也未見歷代君主如文王般能得百子,相反因為後宮傾軋而折損子嗣的倒有不少。”
“那陛下為何還要選秀?”知白想不明白。
“為了給那些人拋個魚餌。”齊峻稍稍傾身向他,低聲道,“朝堂之上,今日興盛明日丟官者大有人在,這些人,得了高官還望更高,滿門興盛還望長久,可君子之澤尚且五世而斬,他們又如何能讓家族長久興盛下去?自然是要立功。而功績以何為貴?當數從龍。”
知白聽得糊里糊塗:“從龍?”
“便是擁立君王。”齊峻淡淡地下了批註,“即如從前跟隨葉氏一黨的官員,想的便是這從龍之功。如今他們或許眼睛還在看著平王,可若是他們的女兒在宮中有了子嗣呢?你說他們是推舉平王好,還是推舉自家的血脈好?”
知白眼睛轉了轉,終於反應過來:“陛下是讓他們棄了平王,然後內鬥?”
齊峻微微一笑:“不錯。”神色又微微有些晦暗,“只是說來太有些不夠光明正大……”外頭朝堂上固然鬥了,後宮這些女子們也要鬥,這其中也難免有無辜之人,更無辜的卻怕是那些子嗣了。
知白撓了撓頭,不知說什麼好,半晌才道:“若是與陛下有緣的,總會投胎了來。”
齊峻摸摸他的頭,苦笑道:“你倒似比我還心如鐵石。也罷,少不得我損些陰德罷,總不能讓這些人在朝堂上結成一氣處處為難。西北那邊雖然能平定幾年,東狄卻是蠢蠢欲動,還有葉氏盤踞東南,平王在蜀中……四面楚歌之時若還坐而論道,恐怕這道也論不了幾年了。”
他提了提精神,又盤算起來:“那蘇銳是個人才,不但有見識,亦且有些手段,我想,可將他用起來。山東那邊,該派個人去看看才是。”
知白聽齊峻講起政事,基本上跟齊峻聽他講經文差不多,都是兩眼一抹黑。齊峻看他一臉無趣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伸手摸摸他的臉:“這些日子怎麼不說要雙修了?”
知白耷拉下腦袋:“沙上築塔,根基不穩而冒進,只怕還要招致天劫,若是再來一次,可不能指望陛下再替我擋著了。”他一邊滿臉遺憾地說著,一邊又忍不住用饞嘴貓兒似的眼神來看齊峻。他也沒想到齊峻與他的元氣居然如此相合相輔,雙修之效出乎人意料之外,如今看著齊峻,就好像看見一個聚寶盆在眼前卻不能伸手去拿一樣,真是說不出的百爪撓心。
齊峻看他的表情,真是又好笑又好氣,抬手在他頭頂又鑿了個暴慄:“拿什麼眼神看朕呢!”
知白順勢滾到他腿上,笑嘻嘻地道:“若不然……就雙修一次?”
齊峻瞪著他,正在考慮要不要把他拖下去打一頓板子,便聽外頭腳步聲又忙又快,不由得眉頭一皺:“何事?”這腳步聲是馮恩的,若無大事,他斷不會在觀星臺這樣走動。
“陛下!”馮恩果然是臉色煞白,“繡婕妤——繡婕妤在荷花池邊……”
“怎麼了?”齊峻呼地一聲站起來。看馮恩這樣,多半是文繡的胎有了什麼。
馮恩撲通一聲跪下:“繡婕妤被皇后娘娘推進荷花池了!如今雖說被送回了留香殿,可是——見了紅……”
齊峻三步並做兩步趕到留香殿的時候,裡頭已經亂作了一團,還沒進內殿就聽見文繡的哭聲,一個小宮人端著個銅盆往外跑,齊峻瞥了一眼,裡頭是一盆鮮紅的水,教他的頭嗡地響了一聲。
知白是跟著他過來的,倒是很鎮定地抓住他的手臂:“陛下鎮定些。”
齊峻靠著他略定了定神,不知怎麼的就覺得果然平靜了些,這才抬腳進去。才一跨進門,就看見趙月擰著條手帕子惶惶不安地坐在那裡,彷彿坐在針氈上似的,一見他進來,立刻就站起身來,張口便道:“皇上,不是臣妾推的她!是她對臣妾不敬,臣妾氣不過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