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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峻談話完畢,才發現知白根本就沒進屋裡來,出門一瞧,見他正蹲在院子當中,跟那個男孩子一起,打了一小盆水來洗刷那根牛角。此刻那牛角已然被刷去了大部分汙漬,在陽光下居然透出一種類似琥珀的光澤來。聽見齊峻出來,知白便仰起臉看著他道:“皇上,咱們把這東西買了吧?”
齊峻還沒說話,那村老已忙道:“一根破牛角,皇上願意要就拿去,買啥買。”
小男孩卻不大願意了,哭喪起臉:“爺爺,這是我的……”
“哎!”村老忙抬手扇了他一巴掌,卻也不捨得用力,“孩子不懂事,皇上可別跟他計較。”
小男孩眼淚汪汪,卻直盯著那牛角,顯然是極不捨得。旁邊侍衛忙拿些碎金銀錁子來給他,但莊戶人家的孩子只見過銅錢,根本不知金銀為何物,並不去接,只是一臉的不情願,慌得村老想打又捨不得。
齊峻略一躊躇,自自己衣帶上解下一塊玉佩遞過去,含笑道:“你喜歡這個嗎?”
這是一塊子辰佩,只有杏子大小,玉質潔白中帶著一抹青色和一點黑。玉工匠心獨具,將那青色雕成一條龍,而黑色雕成了在龍尾上奔跑玩耍的一隻小耗子,都是活靈活現的。小孩子一眼看見,頓時被那小老鼠所吸引,把手指含在嘴巴里點了點頭。齊峻便拉起他的手,將玉佩放在他手中:“朕用這個換你的牛角,成不成?”
小男孩想了一想,到底還是新鮮玩物有趣,便一手接了,縮到爺爺身後去擺弄了。那村老雖不識貨,他兒子卻是見過些東西的,驚得忙道:“皇上可別——這玉佩可值老了錢了,這孩子不懂事——”
齊峻微微一笑,將手一擺:“這牛角是他心愛之物,自然也要用心愛之物來換,方才合適。不必說了,子辰佩有望子成龍之意,也算個好彩頭罷。”鼠為子,一龍一鼠,即是望子成龍,既是父母對兒子的寄望,也因人過世多在子辰二時,又起個保佑平安之意。這東西還是他幼時之物,一帶十幾年,如今本是不必了,不過是個習慣罷了,倒恰好派了用場。
一行人辭了誠惶誠恐的村老,齊峻便不欲再在此地久留,上車啟程了。知白緊抱著那根牛角,直到上了車輦才笑嘻嘻道:“謝謝陛下。”
齊峻隨手颳了一下他的鼻子:“一根牛角罷了,若喜歡要多少沒有,怎麼非要人家這一根,瞧把那孩子逗的。”
知白嗤地一聲樂了:“一根牛角?要是一根牛角,我何必要呢?”
“怎麼?”齊峻倒驚訝了,“這不是牛角?”
“自然不是——”知白說到這裡才後知後覺起來,“怎麼,陛下以為是牛角?那,那怎會用貼身玉佩來換?”
齊峻不甚在意地擺擺手:“你不是喜歡麼?只是我雖是皇上,仗著勢奪一個孩子的東西也不好,總得用些東西哄哄他才是。”
知白倒半晌沒說話,齊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知白懷裡抱著那牛角,往齊峻身邊靠了靠:“多謝陛下。”這句話說的,卻又比方才那句更深有所感了。
齊峻怔了一怔才明白過來,伸手攬了他笑道:“客氣什麼,你有多少好東西不是為我耗費了,一塊玉佩而已——”捉狹之心忽起,湊了知白的耳朵小聲笑道,“朕的龍精都給了你了,一塊玉佩算什麼,嗯?”
若是換了旁人,說不定就要被調笑得面紅耳赤,可惜知白的反應迥異常人,居然很是正經地點了點頭,還嘻嘻一笑:“這倒也是……說起來,彷彿真有好久沒有跟陛下雙修了。”
齊峻被他的厚臉皮驚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失笑道:“朕當真是糊塗,還當你會知道害臊呢。”
知白噘了噘嘴,有些不滿他的評價:“雙修之道,稟合元氣,雖非常見之陰陽相合,亦不違天道,有什麼好害臊的?至於世人,披道貌岸然之外衣,行陰私晦密之內事,倒不說害臊二字了。”
齊峻失笑:“是是是,國師持的是無上正論,與世人不同的。”看知白噘著嘴很是不服氣的模樣,便笑著點了點他懷裡的牛角:“那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一說到這個,知白頓時眼睛發亮:“這是犀角!”
“犀角?”齊峻也略知一二,“是入藥用的?”
知白連連搖頭:“這可不是入藥的普通犀角!陛下剛才也看見了,那孩子拿著這個出來攆雞,將雞嚇得四散奔逃。”
“孩子麼,總是頑皮的。”齊峻不以為意。
“那些雞怕的可不是孩子。”知白舉了舉手中的牛角,“它們怕的是這個!陛下,這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