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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道不同——司風要的,他確實給不了。
人生在世,總是不如意十之□。只是想起司風那清淡的幾乎要化為清風的聲音,仍舊忍不住心臟一點尖銳的刺痛。
這一日,清淵面色歡喜的回寢宮來。
“璘雪,璘雪,”難得這樣七情上臉,清淵開了門衝進去叫著紀璘雪的名字,“我有好事告訴你——”
紀璘雪自然早就聽見,此時迎出來:“什麼好事,這樣高興?”
清淵眼睛亮晶晶:“今年風調雨順,春耕順暢的很,而且水渠原本要修建五年之久,可是居然有百姓們自發幫忙!聽工部侍郎說,遇上地勢複雜之處,百姓們都出謀劃策,照這情形下去,明年即可完工!”
知道清淵是真高興,紀璘雪也彎了嘴角。
“璘雪,”清淵居然罕見的害起羞來,有些羞赧的模樣更顯得可人,“你說,如此這樣,是不是說明我是個好皇帝?”
紀璘雪給他一個擁抱:“你自然是個好皇帝。”
他知道,清淵一直等著這句話。
自從靜遠之變之後,朝中大臣們一度上摺子辭官,民間也頗有微詞。
平日裡清淵自然不顯露,只是他朝上素來嚴正,鮮有笑顏,更顯得不近人情。
況且連後宮之中也都是雨露均霑,從不見誰獨得恩寵,這樣的皇帝,誰都畏懼,誰都只敢敬而遠之。
聽紀璘雪這樣說,清淵更顯開心。
這一天,難得清淵如此高興,紀璘雪親自下廚,把一干誠惶誠恐的御廚趕出廚房,自己動手做上幾份小點,手藝自然是比不得御廚,只是勝在心意。
連著幾日,清淵都是喜氣洋洋,看的紀璘雪也覺得心情愉悅。
過上半個月,清淵終於按捺不住,拉著紀璘雪商量:“我們一同下江南可好?”
下江南自然是好的,三月江南風景如畫,多得是才子佳人紅粉佳話,若能一睹,定然不虛此行。
“不是去年才去視察過?間隔如此之短,朝中恐有非議罷。”
“無妨,”清淵得意一笑,“此次是微服私訪。”
紀璘雪還待說些什麼,卻被清淵堵在了嗓子眼:“我都已經安排妥當,放心就是。你也不必帶許多行李,有什麼缺的短的,到時再買就行。”
看清淵興致高昂,況且他也從來都是靠譜的人,因此略微考慮之後欣然同意。
說做就做,東西不多,銀錢卻要帶夠,因為要防著賊人,所以紀璘雪將銀錢分作幾份分別放到兩人身上,再拿一些容易換錢而且看不出出處的小東西。那些惹眼的金貴配飾也都摘乾淨,免得招人惦記。
挑了一個月明風清的夜晚,兩人攜手,從宮裡跑了。
南下江南。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
一路越走越暖,春意也愈來愈濃。
綠柳扶疏,粉牆黑瓦,與中原迥然不同的輕靈柔美換做眼前風景如煙似霧,看得人眼花繚亂。
清淵一路好興致,紀璘雪自然亦笑臉盈盈。
到了江南,免不得要坐船。
一隻小舟橫過幾丈清波,南方的男子女子皆柔美溫婉,說話輕糯,像是入口香甜的新鮮蓮子。
夜間便留宿客棧,偶爾也求宿於民居。
夜間靜謐,間或有雞鴨叫聲,也不過兩三聲,隨後自然沉寂。
江南風情,實在藕斷絲連,叫人如何不沉醉,如何放得下。
這一日,自然仍舊順流而下。這條河水,是經過正修建的水渠的。
風迎面而來,清爽又暗含輕柔,很是神清氣爽。清淵自從來到江南,夜夜好睡,精神反而比在宮中好許多,因此興致高昂,當即便摸出長隨身邊的蕭,長吸一口氣,吹出簫聲嫋嫋,襯著清晨水上清風,別有意境。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蕭瑟和鳴,不絕如縷,如此天作之合,聽的人如痴如醉,宛若天籟。
清淵聽見和鳴,心知這樣技藝不輸自己,越發好勝起來,簫聲逐漸高亢,很是振奮。
那和鳴也隨之攀升,只是彷彿存心讓過他的簫聲,不肯攝其鋒芒,始終輕柔環繞,甘做陪襯。
一曲終了,即使紀璘雪不懂得樂律,也聽得出來這和鳴的美妙。
小舟眼看著就要飄遠,臨水的閣樓忽然開了一扇小軒窗,不見人影,卻聽得見一把溫柔清澈好嗓音:“公子好簫聲,若是賞光,還請憐淮樓一敘。”
紀璘雪來不及答話,清淵已經自作主張將船靠岸,三步兩步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