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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愁容。”阮霜半是調笑半是關心的說。
“你來了,”紀璘雪看見好友,自然歡喜,“我剛剛還想著該如何去看看你。”
阮霜在他身邊坐下。“看來是我快你一籌。”
好友相見,自然許多閒話,一番閒聊,兩個人心中都是輕快之感。
說著說著,紀璘雪忍不住揶揄起阮霜:“你該記得寒卓吧?”
阮霜一愣,分明是沒料到紀璘雪忽然提起這個人:“記得,怎麼?”
“如果我沒猜錯,寒卓只怕對你有歪心思吧?”紀璘雪捂著嘴偷看阮霜的表情。
見已被紀璘雪識破,阮霜也就大方承認:“寒卓確實曾經向我表白過心跡,不過已經被我拒絕了。”
“何苦拒絕他?”紀璘雪反問,語氣輕柔,“你已經不再是青蔥少年,霜,你總要有一個人相伴到老我才放心。”
阮霜顯然不願意再糾纏這個話題,閉口不言。
“霜,”紀璘雪卻不願放棄,再接再厲,“我與你相識已久,知你心性。這件事,不會是寒卓先招惹的。他對你心有情愫,只怕是你先招惹的他吧?”
阮霜不是清心寡慾的人,這個紀璘雪比誰都清楚。但是他長久不在身邊,阮霜最初是獨身一人生活的也就罷了,後來硬生生讓他派去一個寒卓,寒卓本身是個出身於小倌館的,姿色不錯,意志更加比不過別人,那自然是被阮霜稍稍勾引就會上鉤的。
那日寒卓風塵僕僕趕來告知他阮霜進宮的訊息,雖然極力掩飾,而且也確實差點就要騙過紀璘雪了,但是紀璘雪回去再三思考之後,還是看出了蛛絲馬跡。
他為寒卓接風,叫了一桌的酒菜,原本只是做個樣子,可是寒卓卻好像真的已經幾日沒有用過像樣的飯似的,風捲殘雲吃的乾淨。那時他心繫阮霜安危未曾察覺,後來回想起來,總也覺得不對。
雖說寒卓是託了紀璘雪才得以從小倌館脫身,但是那時候阮霜已經入宮,這訊息就算晚上一時半刻也不打緊,而且寒卓與他之間,不過贖身之恩,這恩情早就用伺候阮霜一事打消了,寒卓哪裡來的這樣忠心耿耿,居然連飯都騰不出時間吃?
紀璘雪死纏爛打,阮霜只得低頭:“是,是我先惹得他。”
“那又怎麼?”紀璘雪說了一半,後半句嚥了下去,沒說出來。
“因為他居然動了真心。”阮霜語氣嘲諷,目光卻溫柔,“他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說,要陪我一生一世。”
這大約是阮霜終生的心病。
他自小浸淫媚術,家族傳承,父輩的經驗教訓不計其數。見過太多海誓山盟信誓旦旦的碎裂。只因為他們的一個笑容或者一個嬌嗔的表情,那曾經互許終生的情人就翻臉不認人。
媚術是魅惑心智的法子,所修煉之人的笑容或者哀怨、表情動作,都是事先準備好的套路,一顰一笑都是豔絕群芳,再加上一顆玲瓏心肝,亂一個人的心神是再容易不過。儘管紀璘雪與阮霜青梅竹馬,也不敢誇口自己能抵擋得住阮霜的誘惑。
也因為如此,愛這回事,在阮霜眼裡,就難免是鏡花水月,簡直是一個笑話。
紀璘雪嘆一口氣,也有些為難。
阮霜安靜坐著,神色寂寥,寧靜側臉像是溫柔展開的火紅楓葉,既豔麗又寂寞。
“霜,我知道你不信愛情。”紀璘雪握著阮霜的手,輕聲勸慰,“可是你知道嗎,我愛清淵。”
“我愛他,但是我不敢說我就能夠對你的誘惑熟視無睹。”嘴裡說著自相矛盾的話,紀璘雪卻神色從容。
“人生如此漫長寂寥,誰都不能保證能與最初那一人終老。就算窗外這一株花樹,總也一歲一枯榮。世事無常,你若求一個心若磐石的人,未免奢侈了些。”紀璘雪站起來走去窗邊,伸手摺了一段花枝。
“霜,我付出良多,求清淵一顆真心相對。這其中波折,你最是清楚。”
“我不後悔,縱然有時夜半驚醒,我也不悔。”
“他此時終於肯許我一個未來允諾一個以後,這對此刻我來說,已經足夠。”
“至於將來,他若是負我,我也只能無話可說。”
紀璘雪手持花枝回過頭來看阮霜,語音平穩柔和,“霜,情愛原本就是煙火,你籌備許多,不過綻放一刻。”
“寒卓是真心對你,只因他允諾你,陪你一生一世,卻不是愛你一生一世。”
紀璘雪從來不說這些事,因此阮霜只知他為難,卻不知他曾如此掙扎,不知他原來心願卑微,不過相愛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