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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璘雪居高臨下的看著嬌小的司風,從腳部傳來輕柔舒服的按壓,很是解乏。
司風面容平靜,既沒有不甘也沒有任何波動,像是一個精緻的水晶人。
紀璘雪閉上眼睛,不再看他。
清淵趕了幾日的路,終於趕著回了宮。
進了宮,清淵沐浴更衣,換上久違的金龍朝服,立刻去見自己的父皇。
原本以為自己一路上必然受到不少刁難,沒想到直到奴才通報進去皇上召見都是順暢無比。
清淵整了整衣袍,走進皇上的寢宮。
“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清淵跪下行禮,許久,才聽到一個低沉暗啞的聲音:“遠兒,起來吧。”
那聲音甫一入耳,清淵瞳孔立刻劇烈收縮:他的父皇,在他出宮之時還身體健壯,聲音洪亮。此時不過相距一年之久,竟然已經虛弱至此!
清淵收拾好表情緩緩站直身體,看向王位。王座上的男人居然已經鶴髮雞皮,儼然七旬老翁的模樣!
見清淵站起身來,老人伸出一隻手來,駭人的面容上似乎帶著些慈愛:“遠兒,你過來朕身前,讓朕仔細瞧瞧你。”
清淵上前,握住父皇樹皮般乾枯的手,將自己的臉遞了上去。
老人看似慈愛的笑了,抽出手摩挲著清淵玉一般完美無瑕的臉,大殿裡的太監宮女都識相的退了下去。
那蒼白的如同宣紙的嘴唇輕輕的說了些什麼,動作隱秘而迅速。
清淵瞳孔瞬間收緊,而後低低的應了聲:“兒臣遵旨。”
見清淵答應了,原本虛弱的彷彿風中殘燭一般的老人眼睛裡忽然發出了駭人的光,好像是迴光返照一般。
似乎有什麼力量支撐著這個幾近燈盡油枯的老人,他站起身來,從袖子裡拿出一卷明黃色的聖旨遞給清淵,疾步走出大殿,吶喊一般宣佈:“茲定於今日,傳位於靜遠,即日登基!”
清淵跟在皇上身後,眼睜睜看著話音未落的身軀駭然倒地。
手裡明黃色的聖旨像是一種無藥可解的劇毒,清淵握緊它,只覺得眼睛瞬間失明一般刺痛。
宮裡的人迅速聚攏到此處,有動作快的,已經佩戴上了素白色的絹花。
清淵呆呆望著地上再無一點生氣的身軀,直到周圍一片寂靜。
日光刺目。
終於,皇后站了出來,在清淵腳下跪下:“恭送先帝,恭請新帝即日登基!”
彷彿被這一句尖銳的聲音驚醒,所有人都跪了下來,聲音震天。
清淵的眼裡終於有一顆淚水隱秘而迅速的滑落。
隨後,他舉起聖旨,大聲宣佈:“父皇命我即日登基,從今日起,朕便是新的皇!”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更為洪亮的聲音瞬間爆發,清淵一震衣袍,目光銳利彷彿出林的猛虎,片刻之前那面容枯槁的老人在他耳邊隱秘說出的那句話在他胸間激盪出風雲無數!
☆、清洗
清淵將登大統的訊息很快就發放公文下達民間。
紀璘雪聽了下屬回報的訊息,有些震驚卻又覺得理所當然。
隨後,他安排了一眾事宜,孤身一人遠行。
司風曾經表示要隨行,被他拒絕了。
“你家少爺如今儼然是一代君主,想必我即使通天法力也無力迴天。況且我此行只是探望故友——”紀璘雪看著司風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難不成你家少爺連我去探望老友這種事都心存疑慮?”
司風低頭:“司風不敢。”
紀璘雪一手握住長劍,在風裡說的話,聲音零碎卻淡淡:“司風,你莫要讓我對你徹底死了心。”
司風身軀僵硬。
紀璘雪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莊子的大門。
他此去,為了找阮霜。
清淵提前登基,實在是在他們意料之外,如今他境地兩難,身邊清楚他身份又能正經商量事情的,也不過阮霜一人。
雖然其實,風韶月也是清楚來龍去脈的。但是清淵那邊,找的就是韶月,若是他此時與韶月有所牽扯,只怕後患無窮。
紀璘雪策馬而行。
他前往阮霜那處,路程需要幾日,可是便是這短短几日,皇宮裡竟然是一片翻天覆地的驟變!
清淵即日登基,新皇登基與先帝下葬的日子竟排在同一天,為了這安排,無數臣子覲見上書,苦苦哀求他不要如此——雖然對先帝足夠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