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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十天的捉迷藏?」顧曉卿掩著臉,幾乎不敢相信如此幼稚的行徑在這座軍營裡已經鬧到人盡皆知。「王爺,你有病是不是!」
「有病的是誰啊!本王不過開開玩笑,有人會就這樣拿刀往自己臉上劃嗎?也不想想已經夠醜了……」
「王爺!」顧曉卿拍桌而起,又隨即無力地坐回椅上。「王爺,娘娘他生性高傲,哪兒堪得起王爺那樣的玩笑?」
蕭沐非偏過頭,手指還在桌上敲來打去,卻怎麼敲都無法平靜,抬眸只見顧曉卿、杜蒼略投來譴責的眼神,他氣得翻桌而去,顧曉卿整個傻眼,杜蒼略靜靜地搬回桌子,順便安撫顧曉卿。
「做錯了還敢翻桌!」
「王爺心煩嘛。」
「有我煩嗎?」
蕭沐非其實聽見了帳裡傳來的聲音,但他壓根不想理會,就埋頭往前走,不想卻撞上了華寧,他往左要閃,華寧便也往左、他往右走,華寧便也往右,都不知道華寧的反應那麼好。他終於站定腳步,沒好氣地道:「都是本王做錯了,可以了吧?」
「王爺真的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饒了本王吧……華寧。」
華寧搖搖頭,拉起蹲到地上的他就往自己的營帳走,卻不想君非凰正在兩人身後,卻只看了看蕭沐非垂頭喪氣的背影後便靜靜地轉身離開。
無能為鳳 十八
其實鬧得太大了……然他心下明明清楚,卻總是無法剋制自己在看見蕭沐非的身影時轉身逃跑。
坐在軍營一角,他不免苦笑起來。若讓師傅見了,定又要捱罵了吧,練了近十年的靜心功夫,總在對上蕭沐非時付之東流……撫上那道自己劃破的傷口,觸手是粗糙的痂,他還記得那不知名的軍醫斬釘截鐵地對他說只要好好調養絕對不會留下疤痕。那時他說了什麼?對了,他說留下疤痕又如何?
又如何?橫豎已經是一張無法改變的醜臉了,再多一道疤又如何?
拔起身旁的雜草,君非凰想起師傅總是對他說,放下吧。
當時小小年紀的他,縱使知道該聽師傅的話,卻總是昂起頭、挺起胸膛,倔強的說,不。
「不,我放不下。」
放不下,也永遠不會放!他早已對自己立下最深重的誓言,他一定會實現。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神裡是否透露出什麼,但師傅總是無奈地搖搖頭,然後用溫暖的手拍拍他的頭髮,師傅從不哄他,也不刻意改變他,只是偶爾會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紅瘢,像是想說些什麼,但終究沈默無聲。一直到那一天,師傅才握著他的手,輕輕地說:『非凰,這就是你,你要學會接受你自己。』
他沒有哭,雖然眼淚已經在眼眶打轉,但他緊緊地握著師傅的手,仍是那樣倔強的不肯回答,師傅抬起另一隻手,很微弱地拍拍他的頭,然後與世長辭。
遵照師傅的吩咐辦了簡單的葬禮,燒完紙錢後他一個人坐在水邊,看著臉上的紅瘢,反覆地想起師傅的最後一句話,卻發現自己怎麼都無法接受!他越是看著自己就越是會想起,如果沒有那句預言、如果沒有這道紅瘢、如果他不是男兒之身……可惜沒有如果,年少的他笑著站起身,離開他與師傅生活了十多年的山谷,走入塵世之中。
他知道自己終會完成他的誓言,可也明白他的誓言及這道瘢將成為人生中一道越不過去的檻,他努力不去在意,把一切都藏得很深很深,但就有一個人總是笑著往這道檻上撞,甚至撞出他從不在人前坦露的真實一面。
其實根本沒什麼……蕭沐非那個愛美風流的毛病他又不是不知道,之前也總能將那些玩笑話當耳邊風,繼續維持他波瀾不驚的樣子,可為什麼如今卻不行了呢?不想深究答案,眼前卻還是浮現那張天塌下來總有別人扛著的笑臉。
蕭沐非!發現自己深惡痛絕的默唸這個名字,他只覺無奈。
難道真是當時選錯了?鬆開手中的雜草,才發現自己握得那樣用力,掌心依稀可見指甲留下的月型印記,他忍不住輕聲嘆息。其實根本沒有對錯可以討論,也許他就是看錯了,怪就怪蕭沐非那張惹禍的臉。
他絕不承認就是因為那張臉和那個笑,讓他推開端王選了蕭沐非!
厘不清心下究竟是憤怒還是懊惱,君非凰抓了抓頭髮,又想起蕭沐非不知將他的頭繩收到哪兒去了,讓他找都找不到,這幾天只能散著頭髮和他在軍營裡你追我躲的,這才剛到手的一萬兵馬會怎麼想,多不成體統的王爺和軍師!
又是一聲輕嘆,君非凰站起身,幾次漫長呼吸,確定自己調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