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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屬下一拜。”說完單膝跪倒在地。
晏回不動聲色看著跪在面前的人,宮微瑕只需交待黎德保護自己便可,根本沒有必要讓黎德認自己做主子,壓下猜疑,晏回略一抬手,“黎德不必多禮。”
莫邪這才悶聲不響推起推車,晏回黎德在後面相隨,幾個人出了皇宮大門,此時宮門前的文武百官已經等候多時。
恭立在大臣隊首的是韓子儀,依然是一身官服打扮,看見宮微瑕坐在推車裡,由遠及近行來,眸光不由加深,眼見著推車在第一輛馬車前停下,聽見百官山呼萬歲,韓子儀這才後知後覺地隨著眾臣跪倒在地,想到分別在即,心中不禁悵然。
宮微瑕移目掃視群臣,低沉的聲音道:“宣旨。”
黎德邁上前一步,從袖子裡抽出聖旨,展開來宣讀:“奉天承運皇帝敕曰:寡人自幼時登基為帝,於今已有十五載,當年寡人年幼被奸臣欺侮,先皇后為了救寡人性命慘遭亂黨屠戮,寡人深感先皇后之恩,一刻不敢懈怠,經過多年韜光養晦苦心經營,終於肅清亂黨重整朝綱,不負先皇后重託。然,現在身體每況愈下,寡人愈加感到力不從心,所以決定離京靜養,今日將皇位禪讓給皇太弟宮無暇,眾卿當似輔佐寡人一般,盡心盡力擁戴新皇……欽此。”
宮門前死一般寂靜。
晏回眉頭深鎖,宮微瑕的旨意裡明顯沒有指出一年之期,而且那晚只說是代理朝政,並沒有提到禪位登基,目光看向推車之上,只見莫邪已經從推車上抱起宮微瑕,邁步登上馬車,車簾隨後放下,莫邪身形一閃已經坐在馬車前。
車內傳出宮微瑕的聲音:“請右相送寡人一程。”
韓子儀聞言身體猛然一震,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馬車,一時間懷疑自己聽錯了,直到宮微瑕重複一遍,韓子儀這才確定,聲音微顫地應了一聲,從地上站起身,快步走到馬車前,撩車簾登上馬車。
莫邪揚起馬鞭,隨著一聲清脆的鞭聲,駿馬揚起四蹄順著大道跑下去,第二輛馬車緊隨其後,再後面,兩隊騎兵護衛緊緊跟隨。
直到此時,眾大臣才反應過來,跪在地上齊聲高呼:“恭送陛下,願陛下康健,早日歸來!”
然後,又齊刷刷轉向晏回:“臣等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聲如山響。
晏回菱唇緊抿,隱隱感覺被宮微瑕算計了,想去追上馬車,然而腦海裡閃現宮微瑕蒼白無力的面容,心中湧起一抹複雜。
南都熱鬧的街路上,馬車隊伍不疾不徐前行。
車廂裡,宮微瑕身若無骨一般懶懶地靠在座椅裡,手支著下巴,長目微闔,韓子儀則在對面正襟危坐,眼睛一瞬不瞬注視著宮微瑕。只見方才還是一張神彩煥發的容顏,現在看來已經闇然無色,心中詫異,暗想,或許是因為車內光線原因。
宮微瑕忽然毫無預兆地挑起眼皮,清泠泠的目光看過來,韓子儀眸波微顫,連忙移開視線,心快跳不止。
“子儀,我們君臣也快十年了,這些年來,多虧有你為寡人出謀劃策,跟隨在寡人身邊,這份忠心寡人銘記在心。”
韓子儀的心一陣快跳,自宮微瑕掃滅兩王之亂,就再沒有這般親近地叫過自己的名字,臉上不由露出和煦的笑:“陛下言重了,陛下就是臣的天,不論時過境遷,臣只會一心為您著想。”
宮微瑕頜首:“子儀,寡人走後,無暇就承蒙你多費心了。”
韓子儀微笑道:“這是自然,微臣一定盡心竭力輔佐殿下,直到陛下歸來。”
宮微瑕微微皺眉,瞥一眼韓子儀,加重語氣:“寡人的意思是從今以後,你都要忠心輔佐無暇,就像輔佐寡人一樣。”
韓子儀愣住,目光看向宮微瑕,見他面容凝重,不似說笑,心不禁一沉,故意不去探究宮微瑕話語裡的深意,堅持說道:“微臣會一直等待陛下康復,平安歸來的那一天。”
宮微瑕臉上閃過一抹冷色,長目不悅的眯起來,低聲斥道:“聰敏如你,難道也被寡人刻意作出的假象迷惑?寡人命不久矣,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韓子儀只覺得晴天霹靂一般,一股疼痛蔓延至五臟六腑,眼睛定定的看著宮微瑕,這才察覺,宮微瑕的面頰嘴唇是塗了胭脂的,終於明白,宮微瑕選擇去溫泉谷休養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想清楚這一點,韓子儀只覺得心好像破開一個大洞,森冷的風灌進來,眼前的人愈發模糊不清,口中吐不出一個字。
馬車還在前行,但是車廂裡的氣氛卻是令人窒息,宮微瑕似乎並不覺得如何,繼續交待遺言:“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