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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這麼大反應?只是讓你幫忙帶兩天而已,這次和葛曲觴出去,身上的暗器肯定不能少,我帶著不方便。
白雲愁一下子攥緊了令牌。
幾個護法摒住呼吸,魯夏垂下眼簾,並不顯得驚訝,只是暗自斟酌著言辭。
不過,白雲愁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接過毛筆簽下自己的名字,按下這三塊令牌和暗主的印章,將排程手令和公文一同給回等候著的男子,沉聲道:“此事事關重大,請魯堂主謹慎行事。”
非花非霧天明微微一愣。
魯夏也頓了一下,才穩穩接過東西,“屬下定不辱命。”
墨魂閣暗主常年在總閣,別說江湖上,就是閣里人都不常見他,只知道他做事乖戾,從把司情報的天鳩堂弄得像嗜暗堂一般令人忌憚這點就看得出來了,那份公文是明沉碧私下定好的任務,先斬後奏,魯夏本還以為他會發火呢。
魯夏走後,非霧和天明也因娑祖峰之事的收尾而離開了,非花留下來等明沉碧的訊息。
日頭升高,盛夏的陽光帶著熾熱的暖度,院子裡很靜,甚至可以聽到房間裡濮陽堇吩咐夜半幫什麼忙的聲音。
期間夜半匆匆忙忙進出過幾趟,端了一盆盆熱水進去,倒出來時已經變成了盆盆的血水。
非花看得心驚肉跳的,終於還是忍不住一把揪住了他,“明主怎麼樣了?”
藍衣的護法臉色不太好看,覷了覷白雲愁,小小聲道:“經脈凝滯,外傷三十六道,肋骨斷裂……”
一聲碎響,夜半唰得立正,進房,關門,一氣呵成。
非花挪動。
坐在不遠處石椅上的男子捏碎了石雕的扶手,目光落在欲遠離他視線的紅衣少年身上。
非花一僵。
白雲愁開口:“你知道?”
非花繼續僵硬。
“你知道。”同樣的話,語氣已經變成了肯定。
非花都快哭了,想去抱大腿可是沒膽子:“屬下知罪……”
他只是從犯不是主謀啊啊啊——
白雲愁注視著他,眸色深沉,臉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多久?”
非花抖了抖:“上回巡視分閣中的埋伏,”因為偷襲的人是趙襄,另一個酷似偃笙才一時失手,“差不多一個月……”
事已至此,非花也不敢再隱瞞,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倒豆子似的倒個乾淨。
目光像刀一樣把非花釘在那裡,白雲愁略長的指甲掐進了肉裡,“他從未打算——告訴我?”
168、第一百六十一章
——你訛我?
——我只是不明白,你有什麼是不能告訴我的?
——身體也沒事?
——怎麼?你不信我?
——沉碧,你不要騙我……
白雲愁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他以為明沉碧會說,他也在等。
白雲愁和明沉碧之間太熟悉了,熟悉到他連用另一種思維去考慮對方想法的念頭都沒起過,這樣盲目的自信幾乎讓他們天人相隔!
他竟是,從未打算告訴他!
非花忽然抬起頭,望著那個旋身欲走的倨傲身影,字音微沉:“明主瞞您的原因,您該知道的。”
白雲愁頓住。
他一字一字地重複:“明主瞞您的原因,您該是知道的。”
白雲愁背對著他,看不清男子一貫微冷的容顏此時是何表情,唯有那份氣息,染了些許紊亂。
“恕屬下逾越,”少年秀麗的臉龐上漸漸流露出了一分悲憫,“不管是當年,還是如今,您利用了偃笙,為什麼就不肯去想想,您利用她的目的是什麼,結果,又是為了什麼?”
有些人情深,有些人情冷,情冷的人把情給了一個人,就沒有第二份了。
直到非花看到偃笙的死狀時才突然明白,白雲愁當年所謂的喜歡,究竟有多假。
剛換上的石青開襟織錦長衣被風輕輕捲起衣襬,平金編織的欲開還休的蘭花紋在陽光下閃爍著碎碎的微光。
“您明知道明主在乎您,在乎到沒有想過其中的曲折,卻任由他猜想著您的心思,”非花注視著他筆直得彷彿不會為任何人屈就的身影,“因為,那麼多年了,暗主您欺了自己,欺了明主,也欺了所有人,直到現在,您還分不清您自己的心思,對嗎?”
白雲愁身形一震。
“是執念,還是真心,您心知肚明,為何不肯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