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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說要悔約,反正我應了你這三年都在下面,還有二年半呢。”明湛先擺出一副實誠人絕不毀約的面孔,央求道,“我是說,能不能把二年半後,我該在上頭的日子預支一天出來使。”
阮鴻飛險些笑噴,忍笑問,“這叫什麼話,還有預支的?”
“當然有啦,你只管記帳就是。飛飛,你就讓我一回嘛,我好想在上頭啊……”明湛厚著臉皮撒嬌,抱著阮鴻飛的臉親了好幾口。
阮鴻飛微微點頭,“也不是不可以。”
明湛急色鬼一般躥起來騎在阮鴻飛身上,大吼道,“不許反悔!”
阮鴻飛按住明湛的動作,笑盈盈道,“可以預支一天,不過,不能今天做。待明年你生日,給你預支一天,算是壽禮。”
明湛氣的哇哇叫,“你也忒會算了,嗚……”
被堵嘴,扒光,看光,吃光。
比起明湛彆扭又痛苦而又甜蜜的生活,林永裳完全是水深火熱,簡直吃不消這淮揚官場裡六月驕陽一樣的熱情。
自他到了淮揚,見識了淮揚鹽商之豪富後,便受到了熱烈的歡迎,每到一處,必有宴請,凡宴請,必有歌舞;歌舞后,必有名伎相陪。
這次跟著出來的,除了那些悶頭算帳的吏部盤帳的老頭子,俱是清一水兒的年輕人。
打頭兒的林永裳不過而立之年,安定侯執著林永裳的手,對陪酒的名伎笑笑姑娘說笑,“咱們林大人,瞧瞧,這一表的人才喲。不是我吹牛,帝都找不出第二個,林大人呢,還有個好處,家裡無妻無妾。你們只管使出手段來,若得林大人一親芳澤,有的是你們的好處。”
笑笑姑娘一嘟櫻桃小嘴,皺起可愛的鼻尖兒,翻了個可愛的大白眼,一徑嗔怪道,“瞧侯爺說的,好像奴們只識身份只認銀錢似的。奴不依,莫非奴就不能愛林大人的人品才具了麼。”
淮揚總督薛春泓笑道,“這兒可不只林大人人品才具好,範大人馮大人亦是御前小紅人兒,朝中新貴。”
淮揚官場,這些名伎們陪完酒不算,還要送諸位大人上床。
林永裳笑,“這可不敢,有聖人前車之鑑,可見女色誤人。”
範維極是佩服林大人一張毒舌,堪比孔雀膽鶴頂紅,薛春泓與安永侯揚州知府俱是尷尬無比,還是範維打圓場,“夜深了,姑娘們也累了,讓她們回去歇著吧。這趟出來,若是叫皇上知道我等單在美色上用心,怕會不高興呢。”
薛春泓忙打哈哈笑,“可不是麼?見到幾位天使下降,我等只顧著高興了。還是範大人御前當差,給我等提了醒兒。”
馮秩道,“是呢。鹽課的事也該開始辦了呢。”
林永裳介面道,“若是薛大人鄭侯爺李知府無異議,咱們明兒就在總督府打齊兒。”將事情定下。
“聽林大人的。”
諸人紛紛告辭離去。
如今江南也有一樣流行,大家紛紛以看盜版的皇家報刊為榮。
安定侯深更半夜的回家,見老婆正捧著一疊子墨紙對著牛油大蜡直樂,笑道,“又出新的了。”尤是婦人最愛。
安悅公主撂下皇家報刊,喚了侍女進門服侍丈夫洗漱。聞著丈夫身上的膩歪歪的脂粉味兒,沒好氣道,“又去那腌臢地方了吧。”
“我的夫人哪,不過是應酬,新來的欽差,好傢伙,帶著太祖爺的天子劍來的,誰敢怠慢了他。”安定侯笑問,“南豐伯家的官司如何了?”
安悅公主笑,“陸家老八判了二十年,流放三千里,無赦不得回帝都。南豐伯府被罰銀十萬兩給吳姑娘做補償。”
安定侯嘆,“陛下英明。吳姑娘畢竟性命無憂,若是仿趙喜案,量刑就太重了。”
安悅公主道,“這位吳姑娘真是厲害人物兒。”
“不厲害也告不了御狀。”安定侯換了內衫,洗過手腳,道,“吳家出此悍女,我看吳經要頭疼了。”
安悅公主道,“有吳經什麼事兒,吳經不過是族長,這姑娘雖說是父母雙亡,到底有叔嬸孃舅,等閒也輪不到族長來管。”
夫妻倆閒話一回,共同歇息不提。
如安定侯所料,吳家真是炸了鍋。
吳經乃一族之長,揚州城裡數得著的大鹽商。
原本吳婉只是吳家旁系,傍著大樹做些買賣,家族的鹽場裡有些祖上傳下來的份子。吳婉一支與嫡支相去較遠,在鹽場那頭兒不過佔個一星半點兒的。
自吳婉與陸家打官司一事見了報,吳經簡直頭痛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