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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衣裳皆是徐盈玉所資助,顏色皆以文雅的天青抑或湖藍為主。
段氏福身一禮,林永裳忙道,“段姑娘不必多禮,請坐吧。”
“多謝大人救命之恩。”段氏溫聲道,“我來,是希望有能有幫助大人之處。”
段氏苦笑一嘆,“今日,我父母去何家之事,相信大人也早知道了。若非佛祖指點,今天我亦不敢來與大人說這些。”
林永裳初始對於段氏的話放在心上,畢竟啥“佛祖”的,林永裳根本不信,何況段氏受刺激太過,此時,他並沒有期待段氏能說出什麼有建設性的話來。
“林大人,因我被人陷害曾與何公子共處一室,父母便要將我送到何家做小。在他們看來,若是何家肯接收我,那實在是大善。”段氏憔悴的臉上出現一絲嘲諷,“因我是寡婦,難免有人在我身上做文章。若是他們知道林大人為救我,將我從繩套兒上放下來,說不定又要賴上林大人。”
“段姑娘多慮了,叔溺嫂援,權宜之計也,段大人斷不會不明事理至此。”能做到一品總督,林永裳就不是好惹的。他若是被這些小事擊倒,也就不配做這個位子了。
雖然在林永裳看來,這段家實在是糊塗的夠可以。
這個時節,皇上雖三番五次的說不支援女子守節,卻也不是叫女人依這種情勢用這種手段做小。段氏的遭遇已夠悲慘,段家若是早早將段氏帶回帝都,妥善安置,定能得到皇上好感。
如今卻想出這等荒唐主意來。
哪怕皇上嘴裡不說,心中也不能歡喜。
“我本是微不足道之人,此案卻是牽涉何家。”段氏苦笑,“我一個寡婦,家族也不顯赫,有什麼值得人這樣算計的。若是何大人因我名聲受損,我就罪該萬死了。且我名聲已是如此,我也不想再求其他。林大人是淮揚總督,若林大人給我機會,我願意上血書為何家力證清名。林大人放心,我力量有限,這樣做只是不欲幕後之人得逞罷了。”
“我這樣微末,不在人眼裡,心裡這些念頭,也不知曉對錯。只是希望林大人能幫我一回。”
林永裳大喜,卻不動聲色,正色道,“段姑娘有事只管直說。”
“做了這樣的事,我已是無顏回孃家。”段氏看向林永裳,“如果我出宗有難處,還請林大人相助。”
林永裳並沒有直接應下,段氏咬了咬唇,繼續道,“若是出宗,我生活上怕有些困難,還望林大人能派人送我回帝都。”
相對於段氏所付出的,林永裳起身一揖,“我代淮揚百姓謝段姑娘深明大義之舉。”
段氏輕輕吁了口氣,搖頭苦笑,“我也只是想活下去。”
因何歡與段氏案,朝臣對永定侯多有懷疑,甚至有人說出召永定侯回帝都的話。
明湛道,“案情尚未審清,怎可輕動大將!再者,此案關係的是何歡,並非何千山,莫不是兒子犯錯,老子受過!也不必斷章取義,待林永裳查清始末,自有公斷!”
王叡安替段汝玉遞上摺子。
“陛下,眼下看來,此案中永定侯與錢段氏皆是為人所算計。”王叡安道,“雖幕後之人尚未查出,段氏曾與何公子共處一室,清白已失,斷不能為夫繼續守節。”
“段氏失貞,雖然何家無辜,何公子清白。只是按人情論,段氏已然失貞於何家,段汝玉大人為段氏計,願意讓段氏入何府為二房,也算給段氏一條生路,安排了她下輩子的生活。”王叡安嘆道,“且如今陛下支援守寡女子改嫁,如此,豈不兩全其美?”
不得不說林永裳的密奏來的十分及時,明湛看何玉一眼,“此事,是段汝玉的意思,是段家人的意思。愛卿們也聽一聽段氏自己的意思吧。”
何玉跟在明湛身邊,識文斷字,展開段氏上書之文念道:
民女段氏自知卑賤,奈何家父母不顧民女意願,欲強行將民女送入永定侯府做小。民女為人所陷,清白已失,何公子亦無辜之人,民女焉能借此無顏之事厚顏攀附侯府?
再者,有人意在汙民女與何公子清白,若民女按父母安排入何府,成全的並非民女,而是幕後設計此案之人。民女雖愚鈍,此道理尚且明白。
因民女清白無存,錢家高門,段家書香,族中從無失清白之女子。
民女自覺不配高門貴第,太后娘娘母儀天下,民女請求自願出宗,當年所陪之物俱還段家。自此,一刀兩斷,再無牽絆。
民女文倩叩請。
“愛卿們以為如何?”明湛淡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