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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那陣迷糊,倒精神了起來,如何再也睡不著。
想起在看跌山或是歐府之時,只要有竹寒弦氣息在的地方,他都極其容易入睡。似乎那個趁著他沉睡而將他攬入懷的人,懷惴著小心翼翼的心,掩藏著對他的愛,直到最後無法在掩飾。
這些天,他漸漸知道了為何竹寒弦會毫不猶豫的傾心於他,據說妖是沒有性別概念的,一個人入了他的心,他便就是愛了,愛得直接而不顧一切。
瓏御清起身之時,他是醒著的,但不願睜開眼,面對令他不喜的一切。雖說他如今的身份是他的小廝,但他多數都不必他動手,一個沒有任何法力的凡人,在這仙界中,本就是一無是處的。每日他只被要求在瓏御清看得到的地方待著,卻不讓他做事。
一陣溫熱從側臉傳來,瓏御清的氣息近在咫尺,歐夜珩要強忍著才不讓自己因為條件反射而移開。但臉上的溫熱久久不肯離去,歐夜珩忍了又忍,終於要忍不住之時,瓏御清一聲嘆息傳來。
隨即,一個溫熱的指腹揉上他雙眼下方,輕輕柔柔的,讓他一夜未合酸澀疼痛的眼,稍微得到緩解。清涼傳來,不知是何清香,淡淡的縈繞在鼻尖,思緒就漸漸開始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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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你已經幾日不曾休息了,去休息一會吧!”
安從從千風洞中出來,陽光灑了整個看跌山,蛇族之人都在忙碌著簡練備戰,而竹寒弦自那日歐夜珩離開後,便不曾作何休息,整個人憔悴不堪,加之那日傷勢嚴重,因沒有好好休息,元氣無法得到復原。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你不必擔心。”竹寒弦眼不動的看著那揮舞著剛得到武器的眾小妖,看著他們那興奮生澀而小心翼翼的動作,竹寒弦不經意的皺緊雙峰。
不行,這樣的實力根本就是蚍蜉撼樹,不知量力,如此弱的一小隊妖兵,如何可與如果霍亂的妖魔鬥?更不必說是瓏御清的整個仙界。
安從看看竹寒弦,再看看不遠處他的同族之人,回頭看著背後的千風洞口,腦中糾結著該不該說,猶豫再三,終於在竹寒弦邁出第一步後,眼一閉,張嘴道:“弦,我有一個辦法!”
竹寒弦聞言,停下腳步,看著安從一臉割捨什麼心頭之物的表情。
“怎麼了?你說的什麼辦法?”
“那日我回看跌山之前,有遇到冥王麾下的黑白無常二人,當時我看他們的俘虜隊裡,有些是妖族魔族之人,冤魂倒是成了其次,那天他們……”
“你是說讓我找冥王紇(he)嵐合作?”安從話未說完,竹寒弦便想到了他最終想說的話,想想冥界的力量,竹寒弦忍不住眼前一亮,如此強大的外援,卻是極好極難得的。
“安從,想不到你腦子轉得還真快,既然可以與冥界合作,我明日便去冥府一趟,今日便先稍作休息,我要好好想想要如何說服冥王……”
竹寒弦拍拍安從的肩,越過他往千風洞方向而去,留下安從張大著小嘴,雙唇上下蠕動著,雙眼大睜,明顯的有話未說完的樣子。
看著那輕快許多的腳步,安從洩氣般的垂下雙肩,耷拉著腦袋。他本是想趁著這個機會與弦好好說一下侓澈雨的事的,但話還未說完,弦又不讓他說下去了。看來只能等這件事過後,弦才會有心思幫他解決侓澈雨的事了。
只是安從不知,這一等,卻是濟濟漫長的一萬多年。那人在他凝結的幻界中,久久的徘徊了萬年之久,茫然中似乎在等待誰的呼喚,直到漸漸忘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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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後,瓏御清每日必要擁著他入睡,只偶爾親親他的額際與臉頰,並沒有過分的下一步動作。但歐夜珩依舊緊繃著神經,一整晚都不得入睡,只能在瓏御清去處理政務後,他便昏睡一天。
白日裡睡多了,黑夜時分依舊被迫躺在床上,卻了無睡意。睜眼到天明,雙眼下是濃重的黑色,清冷的雙眸,染上的都是抹不去的睡意。
瓏御清起床喚人來伺候梳洗著裝時,一個小仙娥一不小心,將手中的陶樺瓦瓷面盆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歐夜珩突然驚醒,直直的坐了起來,雙眼迷濛的看著那聲音發出的方向。
瓏御清冷眼看了那仙娥一眼,嚇得對方驚顫著身子,才轉身回到床邊,攏了攏歐夜珩因為起來而滑落下一半的天蠶薄被。
“早日裡天露寒重,還是要小心些身子。你這些天裡都沒什麼精神勁,日裡還是在這歇著吧。”
歐夜珩還迷糊著,順從的讓瓏御清安置著再睡下,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