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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小野武神情激動的站起來,上村不以為然的揚起眉毛道:「小野君,我真搞不懂你為什麼始終都替雪舟幫腔,你難道忘了是誰把橘香川逼瘋的?」
「上村先生,我認為這是兩碼子的事——」
「喔——我看明白了,失了舊枝就趕緊找新枒依附了是吧?你的動作可真快呀!」
「你說什麼!」小野武聞言漲紅了臉,緊緊握住的拳頭看得上村不禁膽顫心驚。
「我、我難道說錯了嗎?他沒出席是鐵一般的事實,在這種敏感時刻要人家不多想都難唷!」
「你——」
「好了,都給我住口!宴會之上你來我往成何體統!你們難道一點都不覺得可恥嗎?」武田永宗拍案大喝,這一聲教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我說上村,我一直以為你的膽子比老鼠屎還要小,沒想到橘香川瘋了之後你的表現倒是令我刮目相看嘛!」
冰冷的笑聲陰沉的自喉嚨深處發出,嚇得上村連酒碟都握不住,趕緊俯地請罪道:「老、老臣失態了,請主公原諒——」
「主公……」小野武張口像是想再說點什麼,未料武田永宗卻轉頭朝近侍說道:
「再去傳!就說我令大夫在旁伺候著讓雪舟帶病來見我!你去告訴他,武田家的酒宴他沒有理由缺席!聽清楚沒有?」
「是——」近侍緊張的頷首,隨即便快步退了出去。
還不到半盞茶的時間,本來滿心期待的武田永宗在瞧見歸來的近侍一臉惶惶之後霎時冷了臉。
「啟、啟稟主公——雪舟大人、雪舟大人已經不在房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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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努力避開了但徹夜的歌舞昇平依然於耳不絕,無奈擰起了眉,雪舟面無表情的掀開棉被坐了起來。
不曉得是第幾次醒來了,從那之後他便一直沒睡好過……
蒼冰色的眼下有著遮不住的疲憊痕跡,雪舟擰擰眉,起身披上外褂信步走到了窗邊。
推開窗看見了下弦月,才想起已經有好一陣子沒有走道城外去了。加賀之役之後他便託病退出了戰局,不曉得現在外頭的局勢如何了?
那一夜親眼目睹到堆積成河的死屍,他面對他的親手傑作心裡卻是一片茫然。遙遙望著烈火焚燒上城樓,他知道躺在城外的屍骸有一半是來自京都的子民,另一半則是他恩將仇報的清原軍。
挑撥三軍相互猜忌,其實他只是想借機將父親逼入絕地好讓他認錯而已……然而低估了武田嗜血的本性,無形中竟讓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當時北條英時一亡,武田永宗無視兩軍盟約,立即對幕府軍展開空前絕後的無情虐殺,他當時根本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放任一切發生……
後來那個人衝進城裡來質問他,他永遠都忘不了那雙眼睛裡蘊藏的悲慟,然而面對無力迴天的結果,他也只能嘴硬的一一承受了對方的指責。
武田永宗不是心胸寬大的人,他不會容許任何一個跟清原氏有牽連的人留下來。他以為至少要讓他跟自己撇清關係,這樣一來所有的罪孽由他一人揹負就夠了。
從窗隙望出去,下弦月泛著黯淡的白光,冰冷的視覺充斥著說不上來的孤寂感。
如今再回過頭去,背後已經不會有人準確的迎上他的視線,天冷的時候也不會有人適時地為自己添上衣裳。從現在開始他得開始習慣一個人的呼吸,開始習慣自己給自己擁抱,為了不要看起來太寂寞可憐,他或許再也不能任性的哭泣微笑了。
雪舟心事重重的走出了屋外,臉上始終掛著陰鬱的表情。
過度疲累是一個原因,然而始作俑者則是連日來糾纏他的噩夢。
莫名空白的世界,唯一所見的景緻是一具具形銷骨立的人形。不——
那豈是人?
那充其量不過是一團團模糊而碎爛的血肉——在夢中,他的驚呼聲難以自抑的從掌縫間溜了出來,雖然駭然閉上了眼睛,但眼底的殘像卻像是血蛭張口咬住他似的死命也揮不去——
人體焦燒的痕跡錯綜著刀斧砍過的斷面,一張張血水泥濘的容顏操著蹣跚的步伐朝他逼近,他根本就是害怕的拔腿就跑!看似被動的逃,更像是消極的自殺。
然而背後那堆令人怵目驚心的物體卻怎麼也擺脫不了,他們非但未曾遠離反而逐漸壓制了他的速度,他看見他們一步步緩慢的朝他聚攏,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