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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原良基這老傢伙真是讓人頭疼啊!橘卿,要破清原軍你難道沒有更好的辦法?」
「有,就是取下那三座山,徹底截斷清原軍的後路。」橘香川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這男人看來是勝券在握,但又狡猾的不把話說得乾脆。
「橘大人,您在開什麼玩笑?拿下湯殿山還有可能,您剛沒聽山下先生說月山有山賊據山為王嗎?我方光要撥出兵力圍剿清原軍就已經相當吃緊了,哪裡還有餘力去對付山賊?」對席一名蓄著山羊鬍的男人跳起來說道。
「對方只是山賊,又不是清原軍。誰說我們一定得對付?」
雪舟靜靜吃著酒,聽他在堵住對方的嘴之後,又繼續說了下去。
「我方可以招降,可以利誘,可以威逼,反正既然都上山當了山賊,臣下相信他們的政治立場自然也不會太堅定,大家都是圖口飯溫飽而已嘛!」
「橘卿,把話說明白點兒。」主公原先緊抿的嘴角緩緩鬆了開來,看來相當期待他揭曉謎底'自由自在'。
「若直接遣派使者招降的話,風險太大了,所以……」
『找人臥底,再裡應外合。』雪舟吞下喉口的溫酒,喃喃道出了揣想的答案。
席前的橘香川不改意氣風發躬身朝主公稟道:「我軍可先遣派一名將士前往臥底,再趁勢裡應外合一舉拿下月山。」
雖意外想法與他不謀而合,但這並非是最保險的作法。雪舟兀自搖了搖頭,眼下…或許就是一個機會……合該是酒意作祟,他竟壯了膽子從末席站起身子而昂然步至走道。他第一次對自己未來效忠的物件跪膝俯地,聲音無比清朗。
「主公,針對橘大人之策,臣下尚有一提議,請容上稟。」
「你是誰?」席上主公的聲音聽來宏亮而震耳,四周一片靜寂。
「雪舟。」清晰從容的報出名字,雪舟緊緊掐住指掌,他要從這裡開始,逐步奪回他喪失的尊嚴——
「抬起頭來。」
「是。」雙手規矩的置於膝上,他依言緩緩抬起了頭。
「無知小輩,這是是你大放厥詞的地方嗎?」
「只不過是名末席謀士,居然敢公然質疑橘大人!」
「連個能上得了檯面的姓氏都沒有,這來路不明的小子或許是對方派來的間諜也說不定——」
然而,這些嘈雜的聲音,在他昂然挺直上身之後,慢慢微弱,最後消弭無痕。
雪舟不想去猜測當時映入他們眼中的是怎樣一個形體,他逼迫自己忘記屈辱的藍眼,他逼迫自己提出身為一名幕僚而理應克盡職守的勇氣。他洋洋灑灑說道:「臣下雪舟,近日才投入主公麾下。」
主公眼角閃過一抹玩味,肥厚的嘴唇沈穩的張咧開來。「你剛才說你有比橘卿更好的提議是吧?說來聽聽。」
「是。臣下的建議是與其使內奸裡應外合拿下月山,倒不如派人反間伺機煽動月山山賊攻打鶴岡。當然單憑山賊的力量是攻不下鶴岡,可就算攻不下鶴岡,至少可以削減山賊的元氣,這樣一來,日後要拿下月山相信是不費吹灰。再者,若反間之事發展順利,擅長突襲的月山山賊想必也會對清原軍造成困擾,我方或許可以趁清原軍忙著應付月山山賊之際,以湯殿山出發的軍隊為主力,另遣一支精兵繞道羽黑山出奇不意夾擊鶴岡,在三方火力交加之下,我敢保證鶴岡不久之後必為主公囊中之物。」雪舟從容道出看法,但他的目標並不在武田永宗身上。他的視線,始終停留在席前那個男人。
「橘卿覺得如何?」
他等待,等待橘香川開口的第一句話。這一句話,將定下他日後成敗——
「橘卿?」
橘香川沈默了會兒,藏青色的袖袍在躬身時微微振動。「臣下認為…雪舟君此計甚好,可行。」
席上的主公似是得到了滿意的答覆,端起酒碟一口進飲盡。「雪卿,此計若成,你可是首功之臣啊!哼,清原良基你這老傢伙…俺要看你還能猖狂多久!」
雪舟俯身叩禮,答謝了主公的賜酒。他知道在他接下旨酒的同時,他已經成功噤住了所有刺耳的聲音。
與戰的人選還得再慎重挑選,總之這場首仗,他絕對不能輸——
散席時,橘香川是最後走的一個人。
「橘大人?」雪舟不明白他忽然喚住自己的理由何在。
「我對你的表現可是相當拭目以待啊!雪舟君——」
不知為何,雪舟總覺得橘香川離去前的笑意,像是針針扎進面板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