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一切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轟然炸入思想裡,他望見唇色一片瀲灩,淡淡的白梅的香氣更包裹著逐漸高漲的體溫而充盈鼻間。
心底呼之欲出的悸動與渴望,是對他深埋已久的激情。使力勾起那張尖削美麗的下顎,卻不見蒼冰色的美眸浮現任何一絲拒絕的意味……
「雪舟——」望見那樣令人心動的臉孔,他的呼吸不禁急促,氣息也漸地灼熱起來。凝視著他的眼著實有著那麼一點窘迫,他想……他其實早就想——
秀麗的唇邊僅是輕揚,只聽雪舟不置可否的挑起眉道:「赤、赤染……你傷還沒好呢!」纖手抵在他貼近的胸膛上,但顯然起不了絲毫威嚇作用。
赤染契橫眉豎眼瞅著那張兀自忍笑的絕麗容顏,單手更是霸道的擁過那副削瘦而輕顫的身軀。
顛躓而交錯的腳步,直到冰冷的樹幹抵住了懷中那驟地失力的背脊——
明月當空,樹下,淨是掩不過的輕笑聲……
雪狩《第二十三章?蟄》
堅硬粗糙的楓樹幹撞痛雪舟的背,他笑著喊疼,說是不玩了。
玩?全身賁張的血液被這句話瞬間澆得僵冷,探向他的手頓時倒顯得突兀起來。我垮喪著張臉,誰在跟他玩啊?
無奈情勢比人強,雖負傷在身卻也不願強人所難,鬧到最後,也只是「悠閒愜意」的肩捱著肩在樹下吹風受凍。我讓他靠在我肩上,聽著他語帶悽迷的訴說京都的月要比這裡更圓更亮——無意間,我也興起了一絲鄉愁——
他不知道其實我一直看著他,因為他的視線整晚都若有所思的擱向那片寬闊又不著邊際的黑空。
望著那張端麗靜美的側臉,我猜不透他的眼想望穿什麼?但我猜他可能想家了。只是那張淡紅美麗的唇依然逞強的輕抿著……
不知過了多久,我只差沒睜著眼睛睡著。感覺他搖了搖我,我瞬間回過了神。
「回屋裡吧!你也累了吧?」他笑,心情看起來似乎不錯。
楞楞點了點頭,我勉強撐起眼皮任他半拉半拖的將我扯進房內。好不容易終於可以投向我那可愛的被窩的懷抱之時,瞧這天也才半亮,睡榻都還未來得及躺暖,耳邊竟又響起他興致勃勃說要去街上遛遛的聲音——
我木然對著他,不知是早已習慣他這般心血來潮的作風,還是已經累到麻木了……
不就是出個門,逛個市集,這清原邸的規矩還真不輸給那貪官惡吏的出羽城。
單在應付門番的刁難,雪舟起初逛市集的興味多少也去了一半,最後還是得勞駕無辜的平子陵睡眼惺忪的趕來解圍。
平子陵很有禮貌的舉起手袖遮去正大打呵欠的嘴,他語帶調侃,說怎麼一大早就有此閒情逸緻?
雪舟心虛的笑了笑,胡亂打了幾句馬虎眼便嚷著要告辭。至於被晾在一旁的我其實很想告訴他我可是一夜未宿——
回頭聽見他交代要我們有早點回來,說是要替我們引見客人,我留意到雪舟聞言時臉色微微一變,我當時心裡雖覺得納悶,但並沒有當場拆穿。
再次踏上青石大道,雪舟心裡驀地興起一股似曾相識之感。
天色雖才乍曙,路旁卻已有不少店家忙著張羅準備開業。蓬勃活絡的景象,讓人一時間忘記此地甚至還籠罩在戰爭的陰影底下。
白茫茫的氤氳隨著食物的香氣緩緩騰空,赤染契是一向很忠於自己慾望的人,他拍拍飢腸轆轆的肚子,二話不說前腳便踏進了食店內。雪舟本想攔他,但顯然遲了,只好硬著頭皮也跟進了店內。
一進店門口,便見店家堆了滿臉熱誠的向大清早便光臨的兩人大呼早安,雪舟連忙低頭回禮,侷促的像是不習慣陌生人忽地向他示好的舉動。
「咦,我好像沒見過兩位呀!你們可是從外地來的?」
「老爹,這加賀城內來來去去的人這麼多,您總不可能每一張臉孔都記得吧?」赤染興味盎然的找了張桌子坐下來。
「老頭子記憶力當然不敢跟年輕的時候相比,可是我在加賀住了幾十年卻還沒見過像您兩位這樣顯眼的客人——」
「顯眼?呃,這倒是。就像我這樣渾身纏滿紗布還不知死活到處瞎混亂晃的傢伙——」赤染契自嘲指了指自己,一旁的雪舟忍俊不住噗嗤笑了一聲。見赤染受傷的投來一計白眼,他連忙輕咳幾聲假裝順氣。
「客倌您別多心,老頭子不是這個意思——」鬍鬚半白的店家赧然解釋道:「加賀城內比您嚴重的傷兵多的是,可不缺您這一個啊!老頭子的意思是——」
「唉呀!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