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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著是苦,放下是福……
老早忘了是誰開口閉口叨唸不停的話,只是,要說放下,並不是光動動嘴皮子就夠了。
一旦下定決心,就別再優柔寡斷了吧?心念於是一轉,雪舟突然開口道:
「停車。」
「什麼?」車前的藤倉晴海像是沒聽清楚似的,拉高了嗓門又問一次。
「我說停車。」雪舟沒好氣地掀起垂簾道。
「我們正在逃命耶!你在說什麼蠢話?」
「你停是不停?」
見對方板起臉了,藤倉晴海縱使納悶也只好逐漸緩下行進速度。「要我停車好歹也給個理由吧?」
「像這樣逃下去沒完沒了,過不了幾天我們肯定會再被抓回去——既然這裡還未出小谷城的勢力範圍,我提議不妨先找戶人家投宿待明日再決定去向吧?」
「在武田的眼皮底下逗留?這、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你聽過『燈照遠不照近』嗎?」
經他提醒,藤倉晴海這才恍然大悟。他搓著下顎認真地思考了起來。「話雖如此,還是得跟運氣賭一賭。」
「還會有比現在更倒黴的時候嗎?」雪舟白了他一眼,其實真正被災星附身的人是你自己吧?怎麼會有人就是這麼沒有自知之明呢?不是他好猜疑,而是每回只要牽扯上他就絕對沒好事發生,這幾乎已經是一賠一的機率了。
雖然被挖苦了,藤倉晴海仍然笑嘻嘻道:「別這麼說嘛!做人要樂觀度日,脫離了武田的魔掌,對你而言說不定正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
「那是對你而言吧?」雪舟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道。
藤倉晴海吶吶嚥了口唾沫,表情顯然有些緊張。他忙著支開話題道:「前、前面可以看見村落了,你在車上待著,我先下去打聲招呼!」
「就閣下這副尊容過去,你就算問了一個晚上也不會有人願意收留我們。」
「喂,好端端何必突然對我冷嘲熱諷起來?」藤倉晴海委屈的垮喪著臉。
「那是因為有人覺得看人鬧笑話很好玩,我只是稍稍還以顏色罷了。」
「你、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越聽越胡塗了?」閃避著雪舟犀利的眼神,藤倉晴海趕著停下馬車想要離開,結果卻被他一把拉住了衣袖。
「需要我代勞嗎?你也該過足戲癮了吧?」刻意壓低的嗓音像是蓄勢待發的怒氣,他玻�鷓勰�幼拍欽耪�嗾О椎牧晨祝�耐返奈廾�鶉詞竊繳趙酵�恕!�
「啊?」藤倉晴海顯然還在裝傻,他辭窮地搔著頭髮,望著雪舟的眼有點不知該朝哪裡擺。
「你最好不要讓我親自動手,要不然我敢跟你保證,這一晚絕對會是我跟你的最後一次會面!赤、染、契——」
「別、別——我自己來!」情急扯下了眼罩,那張撕去了假傷疤的臉孔正是他再也熟悉不過的五官。
雪舟像是為了平復胸口鼓譟的情緒般深深吸了口氣,可是雙拳還是禁不住氣憤驟地握了緊。
用不著照鏡子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看起來有多悽慘、多可笑……
「果然是你……我就猜世上沒這麼巧的事——」冷笑諷刺地迸出了嘴角,甩開他的衣袖,雪舟不禁低頭摀住了臉。
非是未曾懷疑過,只是真正確認卻是在他緊張的抱住自己的時候。當他從小野武口中聽到武田侵犯自己的那些話時,那一瞬間的表情與當年簡直如出一轍。
「昭、昭雅?」
「不是軍師大人嗎?」雪舟皮笑肉不笑道。
「昭雅!我、我不是有意要欺你——」聽見他刻意拿這件事做文章,赤染契又急又氣想拉他的手,未料卻遭他冷漠揮開。
「你不要碰我!」
「你聽我解釋!」
「看我出醜很好玩對吧?如今我失勢了,你心裡肯定正在擊掌稱慶吧?」
「怎麼會呢?看見你難受我又怎麼會好過到哪兒去?我、我易容改裝隱瞞身份無非也是再見你一面啊!不過看來是我一廂情願了,你好象並不領情啊!」赤染契一臉洩氣地坐在雪舟面前,無奈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雪舟怔怔看了他一會兒,聽他把話說得全成了自己對不起他似的,他心裡頓時悶不得了。
他沉默,赤染契也跟著沉默。他到底是為了誰把自己弄到如此進退維谷的地步?
別過頭去望著窗外清冷的月光,停駐在路旁的馬車,依稀只聽得見彼此呼吸的聲音。驀地,赤染契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