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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怯懦之下更藏著天大的秘密。只是嶽心元卻並未表現出震驚,彷彿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畢竟,身為雙生兄弟,哪怕被十多年冷眼相看,最瞭解他的,怎會不是他?故此,嶽心元只是輕輕揉了揉額角:“你這可是要我不忠不孝不義……”
嶽心凡不答。
“罷了罷了,史書編撰,我先替你做著,官場應付便由你去做……將來再任,大不了自請個遠些地方的刺史,邊學邊做著,便真是個庸才,又如何不能勝任……”
“哥!”嶽心凡喜難自禁。
“書庫那邊我自會處理,你自己也不能落下學,有人問起,好歹能有個應對。至於那趙相……是否會被他看穿,便看你的造化了……”
嶽心凡滿口應著,顯是習慣了凡事有嶽心元撐著,哪裡有半分聽進去的樣子?直叫他搖頭嘆息不止。
嶽心元打點了幾件乾淨衣物,又交代了府裡的事情,次日便住到了皇宮書庫,謊稱習慣夜裡安靜可用心專注,要各官員離開時將當日結果交到他案上,夜裡查漏補缺修訂編撰,次日清晨再對前一日總結評說,交代當日安排進度,日裡便在書庫專分與他的一間屋裡,醒著便做事,累了便湊合著休息,方便外面的人有什麼難以抉擇的事可直接找他。
就這麼過了幾日,《六朝政史》的編撰竟比先前嶽心凡在的時候順利了不知道多少,史官們紛紛讚歎,道是大人先前是一時還未習慣,此刻方進入狀態。
嶽心元聞言苦笑,伏在案上睡得倒香甜,全然沒有了數日前的焦慮。
他不禁想,待嶽心凡能獨當一面了,他不妨也考個官做做,不大不小,就這麼在一個寧靜的角落,與書為伴以史為友,豈不自在?
恍恍惚惚入了夢裡,但見薰香繚繞彷彿仙山雲霧,一人頌:“……固知一生死為虛誕,齊彭殤為妄作。餘不及先賢超凡脫俗,不悲生有涯而知無窮,嘆天地之造化,合乎人心謀略,不過一橫一豎,寥寥青史尓。不求字句,但求為墨自沉,棉線一股,不愧千秋,不誤後人,穿引其間,而天地公道,自由人說……”
八、試探
嶽心元睜開眼睛,見面前正站著一人,念得高興,甚至還有手舞足蹈的趨勢,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打擾了別人的安眠。
“……誰?”嶽心元打個呵欠,揉著朦朧睡眼看著眼前人。
“秀良,好文章、好文章!”
“文章?”
視線漸漸清明。這才發現,那揮舞著一張墨汁淋漓的紙的人正是自打他來到書庫後頭一次出現的趙天志,剛才正是這人在大喊大叫擾人清夢。
“趙相……出什麼事了?”嶽心元睡得迷糊,聲音裡也帶了一絲慵懶。
若是別人,大白天的甚至是在皇宮的書庫睡成這般死豬模樣,定是要遭訓斥的,偏偏嶽心元這樣做來便似理所當然一般。
“啊……抱歉,吵醒你了?”
嶽心元無語。
“那正好,我們來探討一下你這篇文章——”嶽心元終於看出來了,那是自己睡過去前一時感慨寫的一篇文章,隨手就放在桌子上了,不由又覺好笑,這位愛才喜文的宰相大人,竟然連下屬失職都來不及責備,先找文章看了個不亦樂乎。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分心,趙天志就像個得了玩具的孩子似的:“作《六朝政史》的序如何?”
嶽心元無話可說,又不得不沒話找話:“不過是信手而作,沒頭沒尾的,怎可如此草率?”
“草率?怎會草率!”趙天志幾乎是怪叫起來,“你看看,這字裡行間,無不透出一股輕易脫塵的味道,講的句句是世間真理啊!聽我的,你就稍作下修改,便這麼定下了!”
他都說定下了,旁人再說什麼也是無用。嶽心元不由得苦笑,這覺是睡不成了,只好站起身伸個懶腰。
睡得多了,頭腦有些發矇,乍一站起,嶽心元只覺得眼前一陣黑霧,耳裡也嗡嗡作響,身子不由晃了一晃。
難為趙天志興奮之餘還能注意他的情況,見狀嚇了一跳,忙扶住他。
“抱歉……起的猛了。”嶽心元扶住桌子,又緩了半晌,這才苦笑道。
趙天志卻沒有立刻回答,不知在凝神想些什麼,神色頗為嚴肅。
“趙相?”
“秀良,聽說你這幾日都住在這裡?”由得他自己站直,趙天志問道。
“是啊……前些日子初來乍到多不習慣,耽誤了大家不少事,這幾天趕趕,總算是補回來了。”
“補回來?”趙天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