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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學了!”
蘇白驀地朱唇湊近他的耳朵,溫聲細語:“不願學兵法,那息梧是想學什麼呢?”莫息梧,是西平侯的姓名,自從他父母雙亡後,就在也沒有人喊過他的名字。也就是在那天拜師,他告訴了蘇白自己的名諱。
西平侯轉頭看著蘇白,驚詫他竟敢直呼他的名諱。
蘇白並不理會他的驚異,只問:“告訴為師,是想學什麼?莫非是這個?”說罷,蘇白輕輕咬住了莫息梧的耳墜。
莫息梧渾身一顫,忙推開蘇白:“你幹什麼!”
“不幹什麼。”蘇白依舊含笑,“就然不想學這個,那就好好跟著師父學習兵法。”
莫息梧知道自己不是蘇白的對手,只得聽話,安穩地坐在蘇白懷中,任他從身後環住自己,一字一句講著那本不知何人著就的兵法。
“你此次戰勝鍾玉國,但有沒有想過鍾玉國的同盟國共有三個,得罪了一國,便也得罪了其他三國。”蘇白的聲音如同泉水潺潺,淙淙入耳。
“這……”莫息梧並不在意,“得罪一國怎樣,得罪三國又怎樣,就算得罪了天下,又能怎樣!在我西平侯的劍下,沒有戰勝不了的敵國。”
蘇白搖頭輕嘆:“息梧,你有沒有聽過,人如劍,太過剛毅鋒利,便容易折斷。”
“那難道師父你是要讓我變柔變弱?”莫息梧鼻中發出一聲哼笑。
“年輕氣盛。”蘇白狡黠一笑,“我知道這時和你說什麼都是無用,我也並不逼你,你愛怎樣便怎樣,若是哪一日被折斷,為師替你接上便是。”蘇白就是這點不同他人,彷彿總惹他不怒。
莫息梧心中也深覺憋悶,他受制於蘇白,每每想同他爭吵一架作為發洩,卻總拳頭打在棉花裡,徒留自己無趣。
“那就多謝師父您了。”莫息梧沒好氣地說道,再次凝神去看那兵法。
學了大半夜,二人都有些疲乏,莫息梧正打盹兒,忽覺腰間一暖,竟是蘇白的手臂纏了上來:“息梧,我們歇息一會吧。”耳後蘭香吞吐,是蘇白的唇齒。
原本昏昏欲睡的莫息梧瞬時便清醒過來,忙扳開蘇白扣在自己腰間的雙手:“你——!”
“別緊張,這林子裡太冷,為師只是怕你凍著。”蘇白緩緩說道。
“征戰沙場的將士,怎會嬌生慣養,受不了一點寒氣!”莫息梧從蘇白懷裡跳出來,心卻莫名其妙嗵嗵直跳。
蘇白掩嘴,優雅起身:“天色真是不早了,不如去為師住處歇息一晚。”說罷,他盈盈過來,牽住莫息梧的手,那手纖長修美,掌心因長久握劍而有些薄薄的繭子。
“我不去。”莫息梧想掙脫被蘇白握住的手,無奈蘇白看似輕握,實則力道巧用,根本無法掙脫。他覺得在蘇白這裡,他就是他掌中一隻鳥兒,縱使如何傲翅,也無法飛出他的掌心。
蘇白不語,牽著莫息梧徐徐而行,根本不管他在後面如何腿蹬腳踢。他蘇白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就算莫息梧是塊千年的玄冰,他也有信心將他融化成水。
【四】
蘇白的住處是一座精緻的木閣樓,隱在重重桃花枝後,頗有些世外桃源的意味。
莫息梧看到這樣精美的閣樓,心中說不出是何感。他平日裡府邸百畝,金樽清酒,什麼樣的貴重東西沒見過?可偏偏見了這閣樓,卻像是見了稀世奇物,一時怔在那裡。
蘇白抿嘴輕笑:“好看麼?喜歡的話就多來陪陪為師。”
“……”莫息梧將想要反駁的話吞進肚裡,只默默跟著蘇白走了進去。
門裡放著一道綠紗屏風,將室內的一切掩映的若有若無,莫息梧繞過屏風,見室內裝飾十分簡潔清雅,不大的廳堂裡有一張梨花木矮几,兩側鋪著兩張蒲團。牆角一盞高腳燈上有一豆跳躍的燭火,整個空間都被籠罩在一片昏昏暗暗中。
“來坐,陪為師飲些酒吧。”蘇白牽著莫息梧坐到案几便,自行斟了兩杯清酒。
莫息梧本不想喝,卻因禁不住那清酒的幽香,伸手拿起酒杯深深一聞,渾身昏昏酥然,如同有百千隻柔軟的手掌為自己做按摩一般:“這……是什麼酒?”
“此酒名曰,紅燭輕羅。”蘇白飲下一口,咂了咂嘴,“你也嚐嚐?”
“我怎從未聽說過?”莫息梧輕輕抿了一口,醇香難以名狀,那一瞬間他忽然想起了一個成語:紙醉金迷。
蘇白呵呵一笑:“今日你不就聽說過了?”
莫息梧貪杯,喝了一杯越發覺得上癮,又兀自斟了一杯,一飲而盡:“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