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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問天展開輕功,瞬息間已掠出裡許,不見了蹤影。
師兄弟二人一個留在了臨安充當牢頭,另一個遠上極北高寒之地。誰也沒有注意到第三天粼粼而去,直往北行的華麗馬車,以及馬車內難以一睹真容的……
只能用奢華來形容的馬車內鋪上了一層又一層厚厚軟軟的被褥,重重緯幔包裹下的溫暖是足以將車外的寒風隔阻掉,不為車內人所察覺。
車內的氣氛一片寧靜祥和,醒著的人生怕打攪到熟睡的人,只是摟著對方纖瘦的身提,靜靜享受那人身上傳遞的仍生存著的溫暖。
幾乎,他幾乎要與他失之交臂了。
至今他仍暗自慶幸趕上了最後的期限。
原本以為已經遲了,懸宕在半空中的心也在看見那張平靜的被血染紅了的面容時掉到了地上。
“幸好啊,如果不是我正好帶了‘九轉還魂丹’在身上,恐怕就沒機會像這般擁你入懷了。”
睡得極淺的少年微微睜開雙眸,還十分迷離的瞳孔中更多的是分不清該哭該笑的矛盾。
“殿下,我是該感謝您,還是恨您呢?當我閉上眼睛的時候,多高興終於可以解脫了,再不必受那世間的折磨,可以真正地一睡不醒了。沒想到……”
“沒想到你非但沒死成,還一覺醒來成了本殿下的人?我的天雅啊,你可是欠了我兩條命那!下半輩子可是歸我所有囉!”
斜睨了他一眼,又想起了自己目前動彈不得的尷尬狀況。不禁又羞又怒,沒好氣地輕哼一聲,別過頭不理會那個明明就已經將獵物啃得一乾二淨,還要得意洋洋地宣佈獵物無法逃脫悲慘命運的混球殿下。
“讓本殿下好生想想該如何處置你這隻飛進本殿下懷中的鴻雁,小雅兒呵小雅兒,乖乖叫聲好聽的,本殿下才能為你做主。”
“呸,誰要討好你。天雅水裡來火裡去,生死界上走了無數回,天底下能讓我懼怕的怕剩不下幾處了。既然落到殿下手裡,殿下想如何便如何吧。”
要說自暴自棄自我折磨,放在尋常人眼裡定被教訓是親者痛仇者快的不智之舉,可他滿不在乎,茫茫人海哪裡還有他的容身之處,信誓旦旦照顧他關愛他的人不也……多少的無奈,多少不得已,都敵不過根深蒂固深埋骨血中的血海深仇,哪怕他做了再多,再努力地補償,依然無濟於事,換來的,不過是又一次痛徹心扉的背叛。
別開眼,滾燙的淚珠在眼底來回打轉;轉過頭,不讓被心痛絞得皺成團的臉落到旁人試探的視線中。
天雅不是軟弱的人,所以,只有這一刻,請容許他保留最後的尊嚴,不要,不要戳穿他僅剩的脆弱……
好心情地放任少年不禮貌的行為,不是畏懼,而是經歷過太多次在生死邊緣徘徊的無奈,最後傷害到的都是真正關心他、愛護他的人。徒是親者痛仇者快罷了,為了不再辜負視他如血親的人,要為他們活下去……為自己活下去。
“休息吧,身子還沒復原,不然到了京城竟無緣探看一番錯過大好風景本殿下不負責噢。”
“嗯。”
難得高高在上的太子爺肯紆尊降貴說些貼心話,被討好的人兒竟然不領情,皇甫燁不由苦笑於心,當然,還不乏泛點小酸溜溜——他可從未在什麼人心裡頭被忽視過。
來不及等他的自怨自艾告一段落,他懷中少年便沉沉睡去。果然身體受創過重,儘管有靈丹妙藥調養依然難復舊觀。太子爺體貼地隔著車板低聲吩咐隨行的慎言、謙言在最近的村子落腳休息,邊放輕手腳小心為昏睡中的天雅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免得他一覺醒來渾身僵硬發木更不舒服。
哈!天知道他這個好命的太子殿下打從出生開始到現在只有被人服侍的份,像這樣服侍別人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呢!不由得在心裡再度苦笑起來,天雅啊天雅,該破不該破的例,我都在你身上破得差不多了,你可明白這代表了什麼呢?
可惜昏睡過去的天雅根本聽不見他在自言自語些什麼,不然又該說些什麼無心之語來打擊太子殿下的過於膨脹的自信心了。
愛憐地為睡夢中的小人兒拂開縷縷汗溼的發,又順手拉高了被子,生怕讓他受了寒,溫柔得讓別人看見怕不要大驚小怪向來被當成祖宗般供著的太子也會有如此心疼人的時候。不期然憶起宮中的老內臣說過的話,像自己這副模樣,可不就是所謂的“現世報”了麼?
“不過幸好只遇到了你一個,要是再多來上幾個,本殿下的命怕是都得送給了你們咯!”
不過……也幸好有了一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