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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兩隔來得保險。
“雲嘉儀,不論你對朕有多愛多恨,天雅總算是你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你不曾在他身上投注過絲毫關心也由你,三番五次加害於他也是你狠得下心腸,朕無話可說。要是到現在你還存著繼續傷害他的心思,朕絕不答應!”
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完了,心裡頭牽掛已久的迷惑和隱隱不安的原因亦得到了解釋。天雅的身世水落石出,既然是他的孩子,當今的皇子,那他就不能這麼死!他皇甫英臣的兒子、皇家的血脈,不能就此白白地化為烏有。
“你!救他你會後悔的!”
眼見得皇甫英臣施展輕功幾個縱躍已然離開,等待大結局等得都快不耐煩的雲嘉儀當下也不及思索地跟了上去。翩然紅影有如一朵豔紅的雲朵,也似一縷透著血腥味的風,飄逸得仿若九天玄女的姿容的另一面也昭示著驚人的實力——在這皇宮之中只要她想到達的地方,誰人敢阻攔!
“血姬”不愧是“血姬“。
“長涼殿”內外此刻是一片喧鬧,侍衛們在殿外七手八腳地死命架住使盡了全身力氣要往裡闖的太子殿下和延臨親王。看他們倆用著一身不知道從何而來的蠻力,幾下掙扎著撐開扒著不放的侍衛,可最後仍是被擋了回來,手伸得再長始終離那扇緊閉的門差了三尺。
“殿下,您千萬別做傻事!”
“殿下,王爺,裡面是皇上下了旨賜死的人,誰都不敢放您進去的。殿下,您還是回去吧。”
可憐侍衛們一邊變著法兒地勸阻兩位小祖宗,手上的勁亦松不得半點,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怎就倒黴地落到他們頭上了呢?
“放手!”
皇甫兄弟這會兒倒是齊心,鐵了心地要往裡闖不說,就連說的話也清一色的只有兩個字。對他們來說,能早一刻闖進殿去,也許天雅都還有救下來的希望,再晚,他們怕要後悔一輩子。
且不說殿外的侍衛們日子難過,殿裡的內監們一樣坐立不安。
服侍天雅上路的是宮內上了年紀的老宮人,入宮後沒幾年就跟著他的師傅做這件事,幹了快三十年了,送過了不知多少人,也見識過不少人臨終的反應。可也從沒見過這樣的孩子,只有十多歲的少年吧,本應最是無憂無慮的時候,他卻沉靜得如一池冰水,即使死亡擺在了面前亦不為所動,清冷的氣質讓人感覺他更像是塊無知無覺的冰稜。
御賜的白苓、鴆酒和匕首,在三個中選擇一個來結束自己的生命。少年笑了,低低說了聲,“無所謂了呀。”從小侍手中的漆盤上抽走了潔白的索命之物。
“且慢,公子有什麼話要留麼?老奴可代為轉達。”
已經踏上了圓凳的少年遲疑了一下,隨即轉過頭繼續他手上的“工作”,對年長內侍的好意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地回應了一句,“人死如燈滅,再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公公的好意天雅心領了。”
見的多了,辨識人的水平自然不差,尤其到了生死關頭,真正灑脫的能有幾個?能將自身存亡看得有如過眼雲煙般淡的人,天雅可說是他生平僅見的,以往見多了恐懼、哀怨、悲泣、憤怒、怨恨甚至慷慨之人,激動者有,心死者有,垂死掙扎者有,哀號求饒者有,哪有人笑得雲淡風輕地為即將掛上自己脖子的白綾打上死結的。
“公子既以不拘於塵世,老奴亦不敢贅言。公子走好,幽冥九司也莫再怨天尤人。”
“怨?我感謝你們的皇帝舍我一具全屍入土還來不及,哪裡敢有怨恨?做了一輩子,就連這卑微的願望也不曾多想過呀。”
平凡的臉孔上掛著少年奇異的平靜愉悅。連帶他將脖子套進繩結,雙足輕點踢倒圓凳的動作都出奇得流暢。
訓練有素的小監們掏出袖中的念珠誦起了“往生咒”。老內侍則怔怔地看著少年微笑,閉眼,不再動彈。
……他,是真的在期盼著死亡的到來!
不知為何,腦海中竄出瞭如此詭異的想法。老內侍搖頭無奈,說不清心底的遺憾是為了這個甘心赴死的少年還是為了外面奮勇闖宮的太子殿下。
在聽到殿內隱約傳出的誦經聲後,“長涼殿”外突然間一片死寂,還不到喘口氣的工夫又爆發出比方才更大的動靜。顯然發覺情人的生命已在頃刻之間,當朝太子說什麼都不會就此撒手離開,他早把什麼地位、名譽、身份之類的雜念拋諸腦後,現在的他意識中只有天雅,眼裡心裡只有“長涼殿”那扇厚重的門。
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忘記成婚那天他見到天雅站在街角邊對他微笑時他的心情有多緊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