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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渾身泡在熱水裡之時,慕容澤才撥出了那口一直憋在心中不上不下的幽怨之氣,他十分不解萬分好奇,為何那人總是在讓他不由心生愧疚的時候,緊接著就會做出一些復又惹他生氣的事。
他的道歉永遠都說不出口,好似一直以來,生氣的是他,內疚的是他,而他不過是個不願涉身的旁觀者,一個能夠左右他心緒卻又置身事外的旁觀者。
真是太可惡了!
慕容澤忍不住低咒一聲,身子一矮,將整顆腦袋都塞進了水裡。
出了青城山已過了半日,馬車這樣急趕也才剛及抵達康縣,距離蜀郡尚有一大半的車程。
康縣因著臨近眠水,往來客旅船隻多不勝數,雖不似蜀郡接袂成帷、紙迷金醉,卻也算是八街九陌、花天錦地。
這場突來的大雨淋得眾人都是措手不及,客棧酒館的生意瞬間火爆,梁宣他們倒也是趕巧,挑中的這家欣來客棧竟尚有剩餘,當即豪氣沖天地要了三間上房。
梁宣極其敷衍隨意地擦乾身子,隨手抽下棉被裹一裹,吸吸鼻子便站到慕容澤門前。
猶豫了片刻,最終抬手輕輕叩門,道,“澤兒,可洗好了?我進去啦?”
慕容澤一股氣憋到極限,猛地鑽出水面,被梁宣突兀響起的聲音唬了一跳,鼻子裡不由進了不少水,當即難受地咳嗽起來。
梁宣反過來亦是大吃一驚,未曾細問深想,當即推開門慌忙便跨了進去。
慕容澤吃力地趴在木桶上,一頭青絲溼了水,一縷一縷隨意凌亂地貼在裸|露的後背以及臉頰、肩頭,露出來的胳膊蓮藕般雪白修長,肩膀圓潤,鎖骨精緻,臉頰緋紅,瞳仁溼潤,微微靠在手臂上不斷咳嗽喘息著。
魅惑淫靡,卻又聖潔不可褻玩,矛盾而致命。
梁宣手一抖,被子當即落到地上,竟也不介意自己渾身赤|裸,健步如飛跳到慕容澤身前,彎腰拍著他的背,關切道,“可是染了風寒,身子又不適了?”
慕容澤微微掀起眼皮,觸目之下是一根不斷顫抖跳動的不明肉柱,他輕輕晃了晃腦袋,閉上眼後復又努力撐開,劇烈的咳嗽讓視線有些模糊不清,但並不妨礙辨別。
眼前棲息在濃黑茂林中的肉柱正是梁宣那不知羞恥的性|器,安靜卻凌人,名副其實的沉睡中的雄獅。
慕容澤倒抽了一口涼氣,生生噎得自己兩眼翻白,他艱難地別開腦袋,氣若游絲地掙扎道,“滾……出……去……”
“棍粗?哪個棍?如何粗?”梁宣滿臉困惑,不由彎腰將耳朵湊過去,隨著他的動作,胯間的野獸又一次挑釁十足地跳了跳。
慕容澤幾欲吐血,用盡最後的理智說道,“你……滾……出……”
梁宣直起身,仍舊一頭霧水,“我棍粗?我不粗啊,我挺纖細的其實~~哎喲~~討厭~~”
慕容澤終於兩眼徹底一翻,渾身失力地撒手人寰。
幽幽轉醒,朦朧的視線裡率先跳出梁宣那張讓人心驚肉跳的臉,慕容澤瞬間驚醒,戒備地將目光掃向他的下|身,當即徐徐吐出一口氣。
可算是穿上了……老天,他淒涼的心臟早已不堪負重,能否發發善心,切莫再折騰了……
梁宣探手將慕容澤額頭上略乾的毛巾取下來,塞進盆裡溼了水,復又貼上去,不無無奈地說道,“你這身子當真是虛的厲害,洗個澡都能暈過去,哎……”
慕容澤瞧著梁宣極為嫌棄地搖晃著腦袋,爭辯的話跳到嗓子口卻又被他生生吞了回去。
他認為他總是沒臉說自己是受了驚嚇嗆水才咳嗽不息,緊跟著又被那男人的物事嚇到昏厥的。
他丟不起這個人。
梁宣身上的衣服約莫是問客棧的夥計借的,褪色陳舊卻也乾爽,他站起來抻了個懶腰,打著哈欠道,“你是睡舒坦了,可餓壞我了!樂清借了客棧的膳房,此時竹筒飯該是蒸好了,如何,能起身麼?吃飯去!”
一言驚醒了胃袋,慕容澤抿著嘴,可肚子卻誠實地發出抗議,梁宣回頭笑笑,慕容澤面色微紅地移開目光,“你且先出去,我要更衣。”
梁宣混不吝道,“我幫你倒還快些,你自己能行麼?”
慕容澤抽出腦袋下的枕頭便砸了過去,“不勞你費心!出去!”
梁宣一彎腰漂亮地躲了過去,連忙逃了出去,關門前還甚為貼心地補了一句,“我就站這兒,你若穿不好咳一聲就好,沒人會發現你這樣大的人竟是不會穿衣服的!”
說罷火速關上房門,一隻鞋堪堪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