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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一生彼此痛恨,沒有所謂的愛,也能把對方恨得這麼透骨。”
明不戒的話像一記重錘敲在明少卿的心上。沒有愛的恨都能如此深刻,那麼沐晟呢,該有多恨自己?
一想到這個,明少卿好像忽然間全身失力一樣,耳邊嗡嗡作響卻聽不進任何聲音,只有那一日在山谷裡迴盪著的自己叫喊
沐晟的迴音,一遍一遍地,他不能忘,不敢忘,
坐在桌邊沉浸在往事裡的明不戒並沒有發現明少卿的異樣,他們兩個人能都好像墜入了夢中,在彼此隔絕的空間裡沉淪不
可自拔。
明少卿腳步不穩地站起身來,可沒走兩步他就感覺腳下一軟險些摔下去。已經痛得麻木了的心像是有血湧出,連口中都充
斥著血的味道,
他和沐晟沒有今生也沒有來世,他有何面目去見他?
他現在連死都不敢,
獨有春紅留醉臉(十六 上)
明少卿的快馬從明家堡趕到袁天罡的藏身之處最快也不過兩日路程。而這兩日,明少卿幾乎是日夜兼程,他這樣不要命似
的騎馬狂奔倒更像是在出逃。那日名不戒的一席話似乎無意間叩開了記憶的一扇門,那些曾經的或許痛苦或許快樂的回憶
此刻都如刀割在心上,每想一處便痛一處,
一年中拼命想要忘卻的畫面往往就刻在心裡的最深處。那些尚不識情愛悲苦的少年歲月總以為牽住了手就能一生一世,卻
不知道冥冥之中有隻手扯開了他們之間的紅線,從此天涯飄零,陰陽相隔……
來不及對沐晟說起的話已永遠成了他心裡的秘密。那個人直到死都恨著他。但有些恨不是至死方休的。
明少卿一直試圖將這些負面的情緒趕走,但他好像越靠近袁天罡,就越記得清楚。他手中的劍一直在劍鞘中爭鳴作響。他
強壓下去的殺氣隨著記憶一起醒來。他越來越難以控制自己,就像他從前急於練劍而以人血試劍時那樣瘋狂,
“呃……”
胸口毫無預兆地一痛,明少卿感覺整個人都要從飛奔的馬上摔落下來,混亂的意識沒有一絲清明的跡象,他喉頭一熱,竟
是一口血直湧上來,
連日來的疲倦和神傷已經讓他不勝負荷,現在又感到體內的真氣在一陣亂串。他胯下的坐騎識得人性,也感覺到他的異樣
,漸漸放慢了腳步,明少卿強行壓下的練功時留下的內傷被係數引發,他此時間如遭火焚一般,周身都燙得厲害。那馬又
向外跑了幾里才慢慢停下,明少卿從它背上滑下,仰面躺著幾乎一動都不能動,
果然不是練武之才啊,
他在心裡苦笑自嘲,以自己的功力想在短時間裡將血氣歸順恐怕是不可能了。只有慢慢熬著等體內淤塞的真氣散開才能運
功療傷,
那個時候沐晟走火入魔一定也像這樣難受,可是他無法向任何人說,連一直陪在他身邊的自己都無法替他分擔,
那樣的孤獨是會把人逼瘋的。明明不是他的錯,為什麼到頭來受罰的要是他……
此時的明少卿對於自己身後樹林裡暗暗注視自己的人毫無所查,以他眼下的狀態,就算有人出手偷襲他都未必招架得了,
更何況那人功夫了得,更遠在他之上,
“你幹什麼?想救他?”
藏身於林中的人還未走出樹林就被身後一身黑衣的人一把抓住,那人的面色有些僵硬,似笑非笑地看著抓緊自己的手,施
施然道,“你這麼不近人情?他好歹是我明家人,見死不救這種事,我這個做長輩的可做不出來……更何況,他現在這樣
,你殺他有什麼意思?不過是殺個死人罷了。”
那黑衣人聞言,鬆開手冷笑一聲,“怎麼,現在肯承認自己是明家人了?不過我還是那句話,負我的人,總得付出代價,
就算我的命是你救的也改變不了什麼。”
“臭小子,明明跟你叔叔一張臉,怎麼性子就差這麼多!”
從陰翳裡透出臉來的男人兩鬢已有些霜色,不過面容卻是極其清秀俊雅,仔細看來與明不戒還有幾分相似。不過縱使是年
過不惑之人,可他看上去不顯蒼老,反而有些玩世不恭之色。站在暗處的黑衣人不動聲色地擋開他的手,背過身去不去看
林外的人,
“有些事你不明白,若你也被人這樣背叛過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