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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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說,她死了?
“她回來時,碰到了匈奴折蘭王派來的援軍,有人認出她給你們做了嚮導,所以……”女孩說不下去了,雙手掩面哭了起來。
阿利喀綠洲西面的沙漠中,有一處圓形的墓地,這裡安息著樓蘭多位先人。
霍去病趕到時,美麗的安什·瑪雅已經靜靜地躺在由兩塊胡楊木做成的簡易船型木棺中。
女孩非常安靜,紅色的紗裙外是羊皮夾襖,脖子上繞著毛線繩項鍊,頭頂的氈帽正中,彆著一隻紅色的羽毛。
安什·朵朵說:“這是樓蘭新娘的打扮,瑪雅把自己嫁出去了。”
抑制不住眼淚,女孩撲在帕提老人的懷裡低聲綴泣。
霍去病是震驚的,女孩帶著恬淡的微笑,似乎在問他,漢朝將軍,我美不美?
心裡一陣絞痛,安什·瑪雅的心思他知道,北堂勳已經告訴他了。然而,他的心裡,只裝著遠在長安的天子,所以養傷的那幾天,儘管他明知道女孩多次暗示心意,也未作任何回應。可是女孩,還是那樣幫他,但卻沒有給他任何讓他去道謝的機會。
安什·瑪雅,是我害了你。
霍去病細心地發現,女孩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臂上,斑駁全是傷痕,可她還是笑得那樣明媚。你告訴我,他們究竟對你做了什麼,他們怎能如此殘忍對待一個女孩子。骨節分明的雙手攥緊了拳頭,然後鬆了又緊,脆骨發出了嘎巴的響聲,昭示著年輕將軍此時的憤怒和悲愴。
一陣抑揚頓挫的禱告聲過後,十多塊小擋板覆蓋在船棺的正面,永遠遮住了女孩那迷人的微笑。邊上,有人在宰殺一頭健壯的黃牛,在牛沒有斷氣之前,整張牛皮被剝了下來,然後,趁著牛血被風乾前,用還滴著新鮮血液的牛皮,把棺木整個包起來。
功夫不大,清楚可見,在烈日下,牛皮由於血液蒸發,慢慢收縮,最後,與棺木緊緊貼合在一起,使得整個棺木與外界沒有一絲縫隙。
木棺被安置在已經挖好的沙坑中,前來送葬的男女老幼,挨個往沙坑裡傾倒黃沙。
這時,安什·朵朵把目光投向帕提老人,見老人點頭,她拿起準備好的東西,走向霍去病。
霍去病接過安什·朵朵遞過來的東西,頓時面紅耳赤。這是一段並不粗大的胡楊木,頂端被削成了卵形,塗了紅漆,其形竟是和男人的□一個形狀。
“這是我們樓蘭人的習俗,凡女人下葬,皆棺前埋□立木,如果是男人落葬,會埋和女陰形狀接近的槳行立木,象徵的永恆的生命,生生不息。將軍,我們知道讓你來埋立木,不大合適,但瑪雅確實喜歡你。她現在穿著新娘子的衣服下葬,如果你肯為她埋下立木,她一定會很高興。”
霍去病終於明白了這根木頭的含義,如果他給女孩埋下了,就等於承認女孩是他的妻子。罷了,人已經死了,計較那些做什麼。如果可以讓一個女孩得以安息,那他願意去做。
咬了咬牙,霍去病捧著立木,在隨他而來的北堂勳和一眾親兵目瞪口呆的註釋下,將立木豎在木棺前的位置,並親自填沙子。
這時,一陣歡呼聲響起,那是樓蘭人慶祝姑娘出嫁的歡呼,雖然現在是葬禮,但也是一個女孩的出嫁禮。
又有人將一根高大的木柱,埋在了棺木的後面。棺前有立木,棺後埋木柱,這就是樓蘭奇特的喪俗。
葬禮結束後,帕提老人從懷中掏出一塊羊皮遞給霍去病,說是安什·瑪雅的心願,讓他收下。
“這是什麼?”霍去病問。
老人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說:“這是樓蘭人最為神聖的契約,我們願意給漢朝皇帝提高馬匹,以此羊皮契約為證立誓。”
霍去病眼圈有些發紅,他單膝跪在老人面前發誓,一定殺了折蘭王,用他的首級祭奠安什·瑪雅。
別了安什·瑪雅,別了阿利喀綠洲,別了樓蘭!
霍去病帶著滿腔怒火,一肚子仇恨,帶人一路向焉支山進發。
他們巧妙地避過了渾斜王和休屠王的正面防禦工事,悄悄沿著焉支山東疾馳一千多里,終於與盧侯王、折蘭王合短兵鏖戰與皋蘭山下。
那一日,皋蘭山下是雙方真正血與火的較量,生與死的搏殺。
霍去病揮師東進,在皋蘭山與以逸待勞的盧侯王和折蘭王主力接戰,這是一場真正的正面戰、攻堅戰。以少打多,以疲打逸,這次戰役只能用殘酷來形容。
霍去病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血腥的味道,他自己已經數不清梅花寶槍下多少亡魂被刺於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