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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的病情卻讓各大名醫傷透腦筋,有時狀況好些不會發燒,有時卻徘徊在死亡邊緣,遲遲沒有好轉的跡象。
第8章
這天,洛楓悠悠轉醒。
病痛時,意識清醒是一件折磨的事,他總是清楚的感覺到五臟六腑傳來的疼痛。
天剛亮,房間門外隨即有了動靜,下人們又開始了繁忙的一天。在王爺府裡他成了最閒的人,每天只要躺在床上專心養病就好。
他略略估算時間,差不多是換藥擦澡的時刻了。這次感染的瘟疫讓他的身上長了不少的毒瘡,必須定期的換藥與清潔身體。
不久,換藥與擦澡的人緩緩的推門進來,腳步緩慢,沒有以往的請安,讓洛楓起了疑心。
難道今天換人了?
正當他還在猜測時,緊掩的竹簾被掀開了一角,一顆頭顱悄悄的探進來,他臉上罩著一塊黑布,嘴巴跟鼻子都被黑布罩住。這是進來這屋子裡最基本的要求,避免被他感染。
而那雙露出來的雙眼,洛楓只看了一眼就認出是誰了。
“你這傻瓜,誰準你進來的?”洛楓無奈的嘆了口氣。瞧他又膽怯又想親近的模樣,實在讓人不捨。
“總管命令我……呃……”梅兒想起好久以前王爺訓斥他的話,隨即改口:“命令小的來替王爺擦澡換藥。”
“既然是派你來,幹嘛躲躲藏藏呢?”看來是梅兒說動總管派他來處理這些工作,否則此等重要的事情怎麼可能會派憨直的梅兒來?
“怕、怕你又罵人。”他很直接又帶點害怕的說道。
“我沒事罵你做什麼?既然是總管指派你來,就快進來幫我擦澡換藥!”洛楓翻了翻白眼,本來靜心養病的溫和脾氣又被他挑起無謂的怒火。
“又要罵人了……”他低下頭咕噥著,依然沒有打算進來的意思。
“要你伺候就快進來!”洛楓用僅剩的理智和善的對梅兒道,雖然口氣不怎麼好就是了。
這聲怒喝總算讓梅兒有了動作,他捧著一堆東西踏進屋裡,然後慌慌張張的擺在床鋪旁的小桌子上。
然後他用著不怎麼靈光的腦袋努力回想,方才那個姐姐是怎麼叮嚀他替洛王爺換藥跟擦澡。
“不是該先替我擦澡嗎?”躺在床上的病患沒好氣的提醒他。
“啊!對、對!”梅兒連忙點頭,隨後又眉頭微皺的盯著他。
“過來將我扶起。”洛楓仰著頭長長的嘆了口氣。老天爺啊!您是故意派他來試煉我的嗎?洛楓的心裡不斷的這麼問著。
“好。”梅兒聽話的向前,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扶住他的肩頭,緩緩的將他扶起來。
這過程還算順利,洛楓在梅兒的攙扶下緩緩的坐起身。這幾個簡單的動作卻又扯痛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毒瘡,使得他頻頻皺眉。
“很疼嗎?”梅兒擔憂的問道。
“還好,習慣了。”洛楓抬起頭盯著他,溫和的態度與方才的怒喝完全不同。雖然他只看得見梅兒的雙眼,但是卻不禁露出難得的微笑。
不知為何,他總是特別喜歡梅兒那雙真誠、無瑕的眼眸。
“快擦澡、擦澡。”梅兒發現自己已經耽誤了時辰,慌張的朝他喊著,順手拿起一旁的布巾浸在木盆裡的熱水中,擰了好幾次才拿出來。
“得先讓我把衣服脫掉吧?”洛楓失笑道。
他緩緩的伸手解開腰間的細帶,褪下衣服露出光裸的上半身,這麼一脫便把那些駭人的毒瘡全顯現出來。
原本洛楓是擁有完美肌膚的青年男子,但是這場大病卻把他整得不成人樣,光是背部就有數不盡的毒瘡,而手臂也因為染病的關係呈現不自然的暗紫色。
見著這副景象的梅兒嚇得倒退一步,一臉驚恐的直盯著他瞧。
果然還是嚇到他了嗎?
看著梅兒的反應,洛楓無奈的嘆息著。
這幾日,服侍他的下人們都必須忍受這駭人的景象,他知道這群人怕極了來替他換藥擦澡,但是無論如何他們還是得硬著頭皮做,只有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傻瓜梅兒膽敢貿然闖入,還不怕死的搶著要照顧他。
“這、這麼多傷口還說不疼?”梅兒捏緊手中的布巾慌張的趨前看個仔細,甚至還扔下布巾抬起他的手仔細檢視。
對於梅兒的反應,洛楓只能用難以理解的表情盯著他瞧。從他染病至今,還沒有人敢這麼直接碰觸他的身軀,況且梅兒一雙手什麼防護都沒做!
“奶奶說這個、這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