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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如春,花兒也終究有開有落。
白引渡負著手在庭院中踱步,問江約惟:“薛瑩剛才說的那些話,你怎麼看?”
江約惟嘆氣:“白叔,算了,你操心這麼多幹什麼,您老都決定隱退了,這些事還是留給我們吧。”
白引渡翹起了灰白的鬍鬚,喝道:“怎麼說話的?!”
江約惟不以為然地笑道:“你之前都扔下衝天閣十六年,現在不如就繼續不管它?反正再糟也糟不過當年吧。”他說完閃身離開了仁心院,等白引渡追出來,他已經消失了,不知到底去了哪個方向,白引渡兀自皺著眉站在院外的大樹下,呆看著群山間飄蕩的雲霧。
慕容言和葉影此時就在那雲深不知處,他們四周環繞著長滿綠色針葉的高大樹木,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落葉,陽光穿過雲霧在樹林中形成一根根朦朧的光柱,慕容言伸了指尖去碰觸,被葉影捉住藏回袖中,“別去碰光。還會不會冷?”葉影緊緊地抱住慕容言,越靠近山頂越冷,他們現在還沒走到有冰雪的地方呢,慕容言搖頭笑著握住葉影的手,推著他示意他繼續往上走。
不知是不是昨晚山頂下了一場雨,最靠近山頂的樹林都掛著滿樹的冰霜,在陽光下晶瑩剔透,美不勝收,慕容言和葉影在樹林中觀賞了一番,慕容言瞧著瓊枝玉樹下的葉影,曾有人說見過狐仙,其實就是在這種美得像仙境般的地方見過葉影這樣的人吧?
再往上走了數百米到了被厚厚的冰雪覆蓋著的山頂,黑衣的慕容言和白衣的葉影在曲桑山的最高處相擁而立,慕容言笑道:“並不是站得高就望得遠,這雲霧繚繞的,什麼都看不到。”
葉影看了看天,快正午了,沖天閣的人就是和他說,到了正午時分雲霧會暫時被分開,“再等等,他們告訴我差不多就是這時候。”他湊過親著慕容言冰冷的唇,有些抱怨的道,“這麼冰,都是你要上來的,要是凍得生病了,可怎麼辦?”
“會嗎?”慕容言這才知道自己的身體居然有這麼弱,他笑道,“不是有你這位神醫在?”
“相比給人治病,我更擅長給人下毒。”葉影笑著去蹭慕容言冰涼的鼻尖,兩人的撥出的白氣纏繞成一團。
慕容言笑出了聲,“這就是為什麼我每次喝的藥都那麼苦?”
葉影不滿道:“那藥本來就是那個味道,你不能假裝你連醫術也忘了!”
兩人嬉鬧著,慕容言一抬眼,看到了天空正風起雲湧,“雲好像真的散開了。”兩人分開一些,看向腳下。
起風了,雲霧飛快地給風讓路,曲桑山迅速地拉起了它的面紗,不知遠處的人眺望它時是否能看冰雪堆成的尖頂上立著的兩個人。
慕容言看到了遠處的金沙大漠,它在陽光下閃著金色的光芒,現在慕容言知道它為什麼被稱做金沙大漠了。
慕容言道:“那裡看裡來挺漂亮的,以後我們去那看看?”
葉影笑了,“可是會很熱。”他把慕容言拉去看一面的金色森林,“這個也很漂亮。”
慕容言道:“是上次你說的那片樹林?是該走進去看看。”
那片金色的林子他們後來去了不止一次,他們能在那呆上一下午,在像蝴蝶一樣飄舞的漂亮樹葉中擁吻,滾落在厚厚的金色毯子上……
二十多天後,他們已經把曲桑山一帶都逛得差不多了。
慕容言靠在溫泉池裡問葉影:“沖天閣的事還沒處理完?”
葉影把頭從慕容言肩上抬起:“怎麼了?”
慕容言笑道:“我們該走了。”
葉影起身抱住慕容言的腰:“去哪 ?阿言,這裡不好嗎?”
慕容言無奈道:“這裡很好。但是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要送洛流光去長天峰,你也得回朝暮谷,然後還有武林盟的事情。”他不知道他現在的狀況還適不適合留在武林盟,但他覺得自己喜歡留在武林盟做事,江湖紛爭多,有個地方能稍微主持些公道也是好的。
“你要回武林盟?”
慕容言拍拍葉影的手臂,腰都快被他勒斷了,“如果他們不介意我失憶的話。”
葉影沒鬆手,“那我呢?!”
慕容言疼得皺眉,也很不解,手抵著葉影的肩膀問:“會有什麼不同?你在擔心什麼?為什麼生氣?”
葉影垂眼道:“阿言,武林盟的人不能與其他門派的人關係過於密切。”
慕容言疑惑地想了想,這也正常,這樣在處理糾紛時便不會偏向某一方,那麼葉影和他的關係在此之前都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