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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以塵微微點頭,眉宇間的憂鬱卻絲毫未減。
葉輕霄洞燭幽微,又豈會不懂他的心思?於是問道:“怕他擔心?”
墨以塵閉上雙目,輕聲嘆息:“我不想他為我擔憂。”
當薛凌雲以為他葬身清寧城的那刻,會有多悲痛?每思及此,墨以塵的心裡總會痛。即使如今知道使者已抵達壽陽城,那朦朦朧朧的痛楚卻仍揮之不去。
葉輕霄望向天際,低聲說道:“清寧城之難是我朝史上揮之不去的痛,本王沒有及早發現裕王的意圖,難辭其咎。”
墨以塵聞言,睜開雙目,安慰道:“殿下,戰場之上轉瞬成變,這又豈是殿下的錯?誰功誰過,千載史書自有定論。”
葉輕霄沉默了下來,同穿縞素的二人靜立於亭內,遙看天際雲嵐,久久不語。
☆、血中有誓兩心知
當薛凌雲風塵僕僕地趕到陶豐城的裕王府時,他已顧不上先拜見葉輕霄的禮節,打聽了墨以塵的所在之處,便往裕王府的後花園快步趕去。
記憶中的琴聲並未出現,這座傖促換了主人的華麗王府在落日餘輝中顯得有點冷清。
薛凌雲心焦如焚,已無暇欣賞沿路的美景,轉了幾個迴廊,才看見那個朝思暮想的人站在涼亭內,狂風呼嘯而過,墨以塵整個人被裹在白披風中,卻仍顯得十分單薄。
自清寧城之變後,他度日如年,只盼著能與墨以塵重逢,如今這個心心念唸的人就在眼前,他卻踏不出那一步,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那玉樹臨風的身影,安撫自己那一直緊繃的心絃。
墨以塵感覺到身後的動靜,忽地轉過臉來,怔忡片刻,便露出一個淡然的笑:“見過秦王殿下了?”
薛凌雲快步走到墨以塵面前,輕聲答道:“還沒。”
墨以塵心中了悟,便不再多問,來到桌邊為他倒了一杯熱茶,端到他面前,笑道:“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吧!”
薛凌雲在接過茶杯的時候握住墨以塵的手,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越過天山是很危險的事,你可有受傷?”
墨以塵搖頭,把茶杯遞到薛凌雲唇畔,催促道:“我沒事,看你的手都冷僵了,快喝吧!”
薛凌雲依言喝了兩口,把茶杯放下,然後環顧四周,琴臺上一片清冷,不見琴蹤,便問道:“今天怎麼不撫琴?”
墨以塵的唇畔泛起一抹笑意,說道:“我在等你,沒法靜下心來撫琴……咳咳……”
薛凌雲聞聲輕輕蹙眉,緊張地抓住墨以塵的雙肩,問道:“你染了風寒?”
墨以塵只覺手臂一陣痛楚,雖極力掩飾,但瞬間的痛楚表情仍瞞不過薛凌雲的眼睛,他以極輕卻無法掙脫的力道抓住墨以塵的手,急問:“你受傷了?”
面對正要仔細檢視的薛凌雲,墨以塵立刻安撫道:“在行軍時傷了手臂,不過並無大礙。”
薛凌雲並未放心,反而神情凝重:“以塵,以後若有什麼事,不要瞞著我。你越隱瞞,我便越擔心,知道麼?”
墨以塵聞言,低下頭輕聲說:“對不起,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我已讓你掛念得太多。”
薛凌雲把他擁入懷中,輕吻他的額頭,溫柔地說道:“我說過,一切都是我甘願的
,只要你沒事就好。”
墨以塵沉默片刻,終於催促道:“你快去見秦王殿下吧,不要讓殿下等太久。我在這裡等你。”
薛凌雲為他繫緊披風,說道:“你染了風寒,不宜吹冷風,在廂房等我吧!”
墨以塵點頭,靜立在一旁。薛凌雲不捨地看了他一眼,往前殿走去。
雖與葉輕霄數月未見,但卻彷彿過了數年。他們皆在戰亂中度過了艱苦的日子。薛凌雲雖未親自跨越過天山,卻知道這是非常艱鉅的事。在乍聽到這件事的時候,他打從心底佩服起這名天潢貴胄的男子,若非各有立場,他一定很樂意與葉輕霄深交。一想到將來尚要與這位舉世無雙的殿下為敵,他便無法揮去心中的隱憂。
剛步入正殿,便聽到一陣咳聲。薛凌雲知道天山嚴寒,又經常雪崩,秦王的護衛隊中有不少士兵感染了風寒。只是沒想到連葉輕霄也病了。
他立刻上前行禮,葉輕霄連忙起身相迎,請他入座。薛凌雲無意中碰到了葉輕霄的手,只覺一陣冰涼,他暗暗心驚,關切地道:“雖然尚有很多事情需要殿下處理,但殿下乃千金之軀,不宜操勞。殿下要多休息。”
待奉茶的奴婢退下之後,葉輕霄笑道:“本王並無大礙,只是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