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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爺!二少爺,你醒醒!”阿彬焦急地喊道。
玄驟然驚醒,沒有風,只有阿彬和另一個男人。
“二少爺。。。。。。”阿彬心痛的喚道,一邊輕輕地幫玄拭去額上的冷汗。
“讓他把藥喝下去,再替他把衣服換掉。”那男人吩咐道。
玄第一次注意到他。卓寒,朱雀堂的堂主,文武雙全,且有高明的醫術,但卻不喜紛爭。他認識他,但只是點頭之交而已。
“二少爺,”阿彬托住玄的後頸扶他坐起來。
痛!下體的劇痛猛得竄至全身。玄痛得倒在阿彬的懷中,緊皺著眉頭。
“二少爺!”阿彬不知所措地望向卓寒。
“他下體被弄傷了,當然會痛。過幾天就沒事了。”
玄緩了緩,抬頭看他。那男人正看著他,神情冷漠。
阿彬讓玄靠在自己身上,從床頭的矮機上端過湯藥送至玄的唇邊。
藥?這世界上有沒有可以治心痛的藥?那才是他唯一想要的。玄別過頭拒絕喝藥。
“二少爺,把藥喝了吧。你已經燒了兩天了,卓先生說你再不退燒會很危險的。”阿彬哀求道。可是玄沒有反應。
“讓我來。”
卓寒走上前,一把接過阿彬手中的藥碗,另一隻手捏住玄的下顎,逼他回過頭,張開嘴。還未等玄反應過來,藥已被強行灌入口中。本已破損的嘴角一陣刺痛,玄想掙開,可痠軟無力的身體只能屈服在他的力量之下。阿彬無措地看著他們,想要阻止卓寒,卻也明白這是個讓玄喝藥的有效辦法。
終於,卓寒放開了他,玄不住嗆咳。潑灑出的藥漬弄髒了衣襟,但大部分藥被卓寒成功地灌了下去。
“幫他把衣服換掉。”
阿彬伸手去拉玄的衣襟,手卻被玄抓住。玄抬頭看著卓寒。雖然知道他早已替他檢查過全身,但仍不想在他面前暴露身體。
卓寒沒說什麼,反身走開。
衣物褪盡,蒼白的軀體上到處是淤紫,血痕。玄閉上眼睛,這身體太髒了。
阿彬強忍住湧上來的心酸,小心地替玄換上乾淨衣服,儘量不觸痛他的傷口。而後,再扶他重新躺好。
“二少爺,我知道自己只是個僕人,算不了什麼。在你心裡更本不能和大少爺比。可是,阿彬永遠會在你身邊的。你不會只有一個人的。”阿彬小聲說道,終於還是忍不住哽咽了。
卓寒回過身,默默地看著他們。
一連幾天,卓寒都會監視著玄喝藥。起初玄很抗拒,但兩三次後他明白那是徒勞。儘管他對卓寒怒目而視,卓寒卻視若無睹。卓寒的理由很充分:他不會讓任何一個病人死在他手上。
阿彬不在,玄靠坐在床上,卓寒坐在他身邊替他號脈。玄的燒已經退了,雖然仍很虛弱,畢竟已無大礙,只是時常咳嗽,似是落下了病根。
卓寒放開玄的手,看著木無表情的玄,忽然說道:“這世界上沒有誰是失去什麼人就活不下去的。”
玄抬起頭,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卓寒站起身,對玄笑了笑:“我走了。”說罷,轉身向門外走去。
那個孩子的身體應該沒事。可是,心呢?能拯救那顆心的,也許只有他自己了。為什麼臨走前要對他說那番話?卓寒自己都有些疑惑。可憐他,還是同病相憐?一樣是被丟棄的孩子,在無數次的哭泣求助之後才發現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想讓那孩子知道這一點,不想再看到那種悽惶無助的眼神,那種讓他不知不覺為之心痛的眼神。
二
正午,陽光卻很和煦。
崎風整理著院中晾曬的藥材,背後有人輕輕走近。隨即有人靠到他背後,溫柔地環住他的腰。
“無垠,別鬧。”崎風笑著回過頭。
“我沒鬧啊。”無垠巧笑著:“你老婆要對你說‘吃午飯了’。”說罷,拉著他往屋裡走。
小菜簡單,可是倆人一起便是珍饈佳餚。
無垠吃著吃著,忽然抿嘴輕笑。
“笑什麼?”
“前幾天,你義弟找到我們,我還以為會和你分開。這幾天一直沒什麼動靜,真讓我鬆了口氣。”
“大概是玄幫我們瞞下了。”崎風的臉上並不見喜色:“其實,我很擔心他。”
“他是你父親的義子,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吧。”
“玄天資極高,我父親收養他只是看中他的天分,要讓玄為他所用。他並不疼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