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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到一陣失落。
他心中不可抑制的冒出一個想法:若是子熙在就好了。
若是子熙在,何愁朝中無大將。可是他的子熙,已經被自己折了翅膀囚在宮室裡。
難道……他就真的無人可用了麼?
“你們倒是說話,怎麼一說到上戰場,就沒有人吱聲了,請奏表求賞的時候,不是挺積極的麼?這次誰若是能剿滅隴州匪患,朕給他官升三級,賜千金封侯!”
這一番利誘的話音擲地有聲,可底下的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僅僅是騷動了一陣,竟然又沉默了下去。
燕帝簡直眼氣炸了,當年唐相把持朝政的時候任人唯親,致使朝中無人可用也就罷了,現在遠遠不同往昔,怎麼仍然會無人可用?!
正當他氣惱之時,佇列中站出一個人來,那人身形削瘦,一身淡緋色的官袍掛在他身上都顯得有些鬆垮垮的,卻是中書舍人柳偐。
柳偐秉著玉笏道:“臣,願往。”
一時間,群臣大譁,燕帝也是目瞪口呆。
且不說柳偐是文官,就說柳偐這身板,各個心中都說嚴華還讓土匪捅了一刀,這人要是上去不得一刀劈成兩半?
燕帝回神,輕輕咳了一聲,道:“愛卿,精神可嘉,但……”
柳偐大聲打斷了燕帝的話:“聖上,社稷有危、百姓有難,真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起到作用的時候,微臣雖然不是武將,卻也願意為社稷百姓盡一份力。再說,自古雖然有出將入相的先例,那三國時的諸葛孔明,太宗時輔佐定南大將軍平定南朝餘孽的顧相也是書生,哪一個不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微臣不才,即使不能為天下除害,也要拼卻今生盡一份力,懇請聖上給臣一次機會!”
說罷撩袍跪地,背脊卻
挺直,雙目炯炯仰視這御座。
這一番話擲地有聲,讓人聽了血液沸騰,幾乎讓人忘卻了他單薄瘦小的身形。燕帝連聲說好,即刻下旨任命他為剿匪先鋒,不日前往隴州,接任嚴華剿匪大將的位置。
暫時解決了一件心頭大事,燕帝心中稍慰,回到寢宮的時候,面上還是帶笑的。
為踏進寢閣便聽到一陣低沉優美的簫聲,像一顆平滑的石子,悠揚地滑過天空,灌入人的耳中,令人感到怡然通暢。
燕帝突然頓了足,揮手讓身後跟著的人都退後,不許他們發出聲音,自己輕手輕腳地貼著牆根走。果不其然,在院中幽竹掩映的畫廊上,有一個白衣的身影,背靠著朱漆廊柱,曲著一條腿支著,雙手接在胸前,在一根竹簫上靈活按壓。
此時有風,吹動他傾瀉在肩上的如墨絲髮,廊上有花,牡丹開得傾國傾城,那人烏髮白衣映花色,還有簫聲抑揚,就像一幅畫,讓人不忍打攪。
燕帝站在廊下聽,沉醉在畫中簫聲中,連呼吸都不自覺地放慢,唯恐驚動了畫中的人,驚碎了這一副畫。
簫聲在曲終停下,畫中的謫仙垂下手,素手倒轉了一下簫管,放下腿,轉過身,沉靜的瞳仁映著對面的年輕帝王。
他們離得,那麼近,那麼遠。
慕容輝垂下眼來,去看手中的竹簫。燕帝大步走過來,明黃的衣裳浮動在他眼前,他不用移動目光就能看得到燕帝腰間掛著的那塊玉佩。
那塊刻著“熙”字的玉佩。
在燕帝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瞳冷凝著,閃爍著利劍一樣的寒芒。
燕帝在他身前負手而站,不無嘆息地道:“你還記得柳偐麼?”
慕容輝倏忽抬起頭來,看向他,燕帝接著說:“隴州出了匪亂,朕原本派了嚴華去的,沒曾想嚴華是功虧一簣,快收手的時候出了差錯,朕方才在早朝上讓群臣商議人選,柳偐看著孱弱,竟然是個剛烈有志氣人物,敢出來自薦退敵,朕就派了他去。”
他轉過臉對上慕容輝的眼睛,微微一笑:“子熙你交的朋友果然是有擔當的人。”
慕容輝把眼神移到旁處,和一貫一樣,不說一句話。
燕帝似是習慣了,也不以為忤,在他身前蹲□來,雙手去握住他捏著竹簫的手,仰著臉看他半邊側臉,柔聲問:“今天沒什麼事,朕陪你去太液池遊湖怎麼樣?”
慕容輝垂著眼睫,不語。
燕帝又道:“噢,現在也沒有什麼可看的,那不如去牡丹園看看?”
慕容輝仍然是垂著眼瞼,沒聲響。
“
那……”燕帝的手指拂過他手中的簫管,沉聲道,“你再給朕吹一曲吧,朕不喜歡平湖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