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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凌厲地掃到報信的小黃門身上,後者被他陽光一掃,心中恐慌,雙膝一軟跌到在地,不住得磕頭,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燕帝站在桌案前呆立了半日,卻都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在他心中,唐貴妃帶給他的一直都是不算得上好的記憶,若有算好的也不過是當年初見,最初的那一抹麗色罷了。而後來,這個女子的不貞不
潔,連帶著唐家的陰影,他恨著外戚,恨著唐家,從未給她一個好臉色。
明明自己不知多長時間以來都是恨著她的,恨不得她死,可這一刻,卻不知為何偏偏想起的卻是……這個女子,不單單是自己恨著的人,還是他的表妹,他的女人。
十幾年了,多少也會在心中留下一些不可磨滅的印記。
燕帝到底還是來了永安宮,這座宮殿初建時就帶著輝煌,據說是那位讓魏國禍至傾塌的君主為他的寵妃所建,就算比之皇后的清寧殿也毫不遜色,到了燕國建朝,太宗孝慧皇后得立中宮前得以封妃遷居永安宮,當時宮人皆呼之為“永安貴妃”,這一事蹟,無疑又為這座華美宮殿鍍上了一層金。
只是此刻,他站在這座久負盛名的金閣殿宇前,感受到的,只是它的寂寥和空蕩。
每一位上了三品的宮妃,雖然不能擁有一整座宮殿,但至少也是一宮主位,唐貴妃身為四夫人之首,僅次於皇后,在後宮沒有皇后的時候,她便是後宮之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燕帝先是剝奪了她主宮的權力,又讓她失去了孩子,她不過是一個女人,尋常的一個不得丈夫歡心的女人。在這座看似金碧輝煌的宮殿裡,她所能得到的,只有宮人勢利的白眼和無盡的嘲諷。
宮室再輝煌,不能為她在冬日裡添一塊碳,不能為她在病痛的時候召一位太醫,也不能替她在寂寞時添一縷慰廖。
“朕不是讓你們好好照看貴妃的麼?怎麼會突然得急病身亡?”
燕帝看過白布下那具身形消瘦顏容慘淡的屍體,終於澀聲問出一句話來。
可他這一句話,問的卻不知該是何人,唐貴妃身邊最後一個和主子貼心的女婢已經在得知唐貴妃死訊的時候初柱而死,剩下的都是見風使舵撿著眉眼高往上踩的奴才,又能問出什麼來。
雕窗四敞著,有初晨的陽光照射進來,打在天下最尊貴的男子身上,他卻仍然覺得遍體寒意。
那僵冷的屍體已經失去了任何一點溫度,燕帝從她微微猙獰的面容上尋找這昔日記憶中的那一抹麗色,卻是徒然。
慕容輝那位寵冠後宮的宸妃姑姑曾經這樣嘲諷過燕帝的母后——“失去愛情滋潤的女人,就像失去了陽光的花朵,會迅速枯萎。”
唐後有著很重的執念和慾望,愛或者恨都能讓她勃發出生機來,燕帝一直沒從她身上體味到這句話的精髓,可這一刻,燕帝在唐貴妃身上證實了,或許還有別的原因,但這一個一定是主因。
跪倒在地的宮人各個噤若寒蟬,沒有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這裡就如同冷宮一般,除了唐貴妃身邊唯一的一個帶進宮的貼身婢女,不會有人再去在意她的病痛,偏偏她就這樣死了,一向對她漠然的皇帝竟然卻好像十分生氣,所有人心中都不由緊張起來。
照顧不慎、虐待嬪妃,可是死罪!
蔣慶看燕帝站得久了,小聲地勸道:“聖上,時辰不早了,是不是先給娘娘收官入殮得好,也好讓娘娘在天之靈早日得以安息。”
燕帝也不知該再擺什麼表情,默默點了點頭,走過唐貴妃身邊時不經意地瞥了一眼,眼前利光一閃,讓他不由自主地站住了腳步。
他轉過身,抬手撩開唐貴妃乾瘦手腕上的袖子,看到唐貴妃手上緊緊捏著一個什物。燕帝掰了一會兒沒能掰開她僵直了手,隱隱看得出那是一枚玉器。倏忽,心中掠過驚鴻一陣。
那似乎是,昨日嚴華讓自己轉交給唐貴妃的玉玦。
燕帝對蔣慶道:“你問問,唐貴妃手中捏著的那枚玉玦是誰送來的?”
蔣慶不明所以,轉而叫了人來問,很少有人在意知曉唐貴妃的生活起居,但這一個東西是燕帝送過來的,甚至有人曾打過這枚玉玦的主意,不過看這玉玦不是什麼上等的好玉不值錢才得以完整到了唐貴妃手中。
蔣慶得了答案,回來稟報:“聖上,宮人們說,貴妃娘娘手中的玉玦是昨日聖上送來的。”
燕帝腦中心電急轉,剎那間明白過來嚴華為何要突然送一枚玉玦給唐貴妃,還光明正大地讓自己送過來了。
以自己的名義,送一枚玉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