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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寶樓一起吃登科宴的時候一道進門,在酒桌上有那麼幾次話語。
那人家底比柳循好些,在京兆也算是個五陵少年,家裡偷偷向吏部那邊打點過一些,這才做得官比柳循高一些。
前些天那人出宮門的時候碰到柳循,兩人一道喝了些酒,過了幾日那人就登門去找慕容輝了。
其實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但偏偏這個人和御史臺新近的上任的侍御史於松是同窗。雖然於松比他五六歲,兩人卻還有些私交。
於松這個人可就不算是無關緊要的人,他是先帝末年最後一次科舉時的狀元,出身寒門,秉性最是嚴苛,極為討厭官場中骯髒風氣,為此他主動向先帝奏請外放做官。他為人清廉、辦事公道,在任期間將任地打理得井井有條,百姓在他的管轄下安居樂業,幾乎家家戶戶夜不閉戶路不拾遺,改任時還有萬民相送。
名氣傳到京城來,連皇帝都知道他的名字,曾說要將此人調回朝廷看看他是圓是扁。唐相也想籠絡此人,於是將於松調了回來,可還沒想好要把於鬆放哪裡,豈料於松進宮面聖的第一句話就是要進御史臺,皇帝差點扶著酒杯為御史臺是幹什麼的,迷迷瞪瞪的准奏退朝。
皇帝金口玉言在前,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唐相等人要是還想扶著這個皇帝的權威辦事也就只得聽從。
於松進來御史臺只是一個侍御史的身份,可官威如同御史臺的御史大夫一般,把一眾順著唐家人大腿爬的同僚們嚇得夠嗆,沒幾日御史臺便實際上成了他做主。
如此嫉惡如仇的人,初到京城便想整頓官場風氣,就出幾個貪官大賊,可無奈朝堂上下都為唐
家馬首是從,朋黨相和,同氣連枝,於松縱使胸有大志也沒奈何。
那人聽說於松回來了便邀請他出來遊玩,順道叫上柳循,他們三人在餐桌上談的什麼卻無人知曉。
只知道次日那人便登門拜訪慕容輝。
嚴華在拿著眼線稟報的這一密報在暖閣裡走走停停,有人掀簾進來瞧著他的模樣便笑道:“你這是又看上哪家姑娘了,外邊春寒陣陣的,站那思春了?”
嚴華瞪了來人一眼,走到炭盆前和那人一道坐下,順手將手中的幾張紙放在燒紅的銀炭上任它們灰飛煙滅。
盧靖看著紙張的屍體問:“這是什麼?”
“不知道哪家千金小姐的閨怨詩,你要看麼,我多得是。”嚴華掃了一眼還裹著領口翻出厚重絨毛的大氅,皺眉道,“把你這一身脫了,一會兒又讓炭火給燎著了我可不給你賠。”
京城的春寒初峭和隆冬有的一拼,只是添了幾分春雨的溼氣,有點透進人的重衣直滲入骨骸去。
站在窗邊的人輕輕咳了咳,便有人展開了翻出毛領的大氅給他披上。
於松就勢握住他的手,轉頭看著他,神色動容道:“杜曉,難得你今日來看我,不如我們一道出去看看,京城南郊的桃花,你還記得當年我們年年不落的。”
“再年年不落也不過三年,”杜曉把手從他手中抽出,垂在身體兩側,他的語氣和於松相反的平淡,“你終究是要走的。”
於松遲疑了神色:“我當年要走是為了遠離京城,和玉娘無關。”
杜曉只覺得聽過了無數遍還是覺得好笑之極:“你為了什麼遠離京城?不就是為了玉娘?”他看了於松欲言又止的表情,道,“你敢說你離開和玉娘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因為你就是要走,玉娘恰好希望你走?”
於松張了張口:“雖然我知道這不能說服你,可的確是這樣的。”
放在身體兩側的手微微攥緊,而後又鬆開,杜曉冷聲道:“算了,你不用說這麼多,再說也沒用。五年過去了,什麼都變了。你納了玉娘為妾,我娶了陳老太傅的孫女。再說那些又有什麼……”
抬眼看到於松一副受傷至極地表情看著自己,杜曉覺得胸口如堵,剩下的話說不出來。
良久,他聽到於松問:“你真的娶了陳老太傅的孫女?”
杜曉別過眼,“你的玉娘呢。”
於松道:“玉娘留在老家侍奉我娘,我娘年紀大了離不開人。”他想說他在外五年很想回京城,可思及兩人之間誤會重重知道此話無益,轉口道,“你今天來找我是做什麼的?”《
br》 杜曉道:“你方才不是說了,我們一道出去遊玩一番。”
於松詫異道:“你答應了?”
杜曉扭頭邁出了暖閣,拂面的春風夾雜著未料及的寒意,讓他不由自主地一抖,肩頭一重,他繫好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