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約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再怎麼急色,也不願辛如鐵那般委屈自己來取悅他。
話一出口,凌絕心便覺得語氣重了些,生怕辛如鐵不快,又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等你大好了,我們……我們再好好親熱……”這實在是他一生中說過的最為大膽露 骨的話了,凌絕心連目光都不敢和辛如鐵對上,一句話說得支離破碎,最後那幾個字簡直聲如蚊吶。
辛如鐵輕輕地點了點頭,微垂的眼簾掩去了眼底的閃爍波光。“天寒地凍的,小心著涼了。”他拉著凌絕心到一旁坐下,披了件衣服在他身上,又取來鞋襪,彎腰給他套好了,道,“我先去燒水。”
凌絕心抓住他的手:“還是我去吧。”說著便要站起來。
“沒事的,我去。”辛如鐵止住他,“你看我早穿好衣服了。”凌絕心瞅著他那一身整齊的素衣,沒有再反對。辛如鐵走出去時,步履穩健有力,凌絕心看著他的背影,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
其時離冬至尚有六天,得知辛如鐵復元得比預期的還快,陸真等人都歡欣不已。凌絕心與辛如鐵親自去拜見懷虛時,懷虛正在打坐。見到辛如鐵行動自如地進來請安,懷虛猛然站起,平素那份淡定全然不見,眼眶馬上就溼潤了。
相較於懷虛的激動,辛如鐵則顯得平靜得多,而懷虛也很快掩去了一時的真情流露,回覆了一貫的淡然神色。凌絕心突然明白,辛如鐵和父親的性情註定了他們不會輕易表達自己的情感,他們往往會把愛藏在很深的地方,倘若所愛之人不願意用心去發現,也許他們寧願讓它永遠地隱沒在黑暗中。
冬至的前一天,段淼前來送午飯時說陸真想在冬至團圓時設個宴席,慶祝辛如鐵順利康復,邀他們同往。俗話說,冬至大過年,冬至當日的團圓飯是比除夕夜的還重要幾分的,若在家中,一場家宴必不可免。凌絕心本以為此時客居異地,最多也只能吃碗湯圓意思一下,不料陸真如此有心,歡歡喜喜地立即就應下了。
自從立冬以來,因為天氣寒冷,保暖不易,陸真四人都已經在鎮上的宅子裡用飯,只設法把辛凌二人的飯菜保暖了送來。這時要擺宴席,菜餚豐盛,若要運送當然更加不便,所以宴席就得擺在大宅中了。冬至當日,應景地下起雪來。二人用過早點,凌絕心給辛如鐵挑了件最厚的裘衣穿上,坐在墊滿了軟氈的馬車裡,直奔鎮上。
這雪從清晨就開始下了,路面已覆了薄薄的一層積雪,容易打滑。為求平穩,馬車駛得並不快。從龍吟寺去到市鎮只需小半個時辰,這段路途凌絕心每天都要走上兩趟,一向覺得沿途景觀平淡無奇,然而這回有辛如鐵陪在身旁,心情歡悅之下,但覺一草一木都生動起來。
行過略嫌清冷的一段路,來到了鎮上的繁華地帶,只見家家戶戶都貼了新的大紅窗花,來往行人臉上都帶著洋洋喜氣,顯然這佳節而生的好心情一點兒也沒受到雪天的干擾。馬車轉了兩個彎,駛入一條長街,這街上平日不甚熱鬧,這時卻不知怎地在兩旁擺滿了簡陋的攤檔,各自支著個頂篷擋雪,賣的東西五花八門,觀者如潮。
凌絕心嘖嘖稱奇,那車伕笑道:“公子有所不知,這冬至集市原是長樂鎮的傳統來的。每年冬至這天,每家每戶都能隨意在這聚福街上擺攤,售賣他們覺得值錢的貨品,官府不徵收任何稅款。若呆會兒公子得空,不妨到這裡瞧瞧,興許能買到什麼合意的東西。”
凌絕心頗覺新鮮,但想辛如鐵這般身份,想必不願在這擁擠喧譁的小集市中湊熱鬧,便只是笑笑不答。過了片刻,眼角掃到一個小攤上擺了些羚角、鹿茸等,目光便被粘住了,而旁邊有好幾個攤位都在販售藥材,且都不是尋常貨色,心下登時癢了起來。
辛如鐵一直留意著凌絕心的神情,這時見他兩眼發光的模樣,瞭然一笑:“哥哥,如果宴後沒什麼事情,我們來這裡逛逛可好?”
凌絕心興奮地回過頭:“你願意來?”
“當然願意。”辛如鐵輕聲道。只要你能歡喜,這世上又有什麼是我不願意的呢?
“那我們吃完飯就來。”凌絕心笑得合不攏口,抓著辛如鐵的手重重地親了一下。
去到大宅中,才知賀蘭迴風也宴請了他的六位結義弟妹。六人浪跡江湖已久,辛如鐵這碧血山莊之主的名頭聽得多了,卻都沒見過真容,這時一打照面,均覺得他經久病折磨之後,和傳聞中的那名偉岸男兒大有出入,不由都暗歎造化弄人。至於辛凌二人的關係,他們並不知曉,只有慕容馨到底是女人心細,隱約窺見些許端倪,心中卻並無輕賤之意。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