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鏤空的畫屏背後,那名錦衣人端坐如故。
凌絕心又看看近處,慢慢地瞪大了眼。
——兩襲錦衣,花紋一致,顏色無二。
69
69、六十七 。。。
屏風後的人是誰?
答案呼之欲出。
可是凌絕心不敢再去猜測,這一夜間的連場試煉已經讓他心力交瘁,倘若要再一次經受巨大的失望,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支撐住。
短短的數步之遙,卻是凌絕心曾經走過的,最長的距離。
心頭,重重地壓著一個又一個的疑問;腦中,卻是一片空白,直至——那張刻骨銘心的臉,真真切切地落在眼裡。
然而他驀然地停下腳步,許久,才又一點點地靠近,小心翼翼,眼神惶恐,好像生怕一不小心,就會驚破這個接近圓滿的夢。
辛如鐵心一酸,眼角再次溼潤,忍了又忍,淚水終是滑落臉頰。
不會再錯了。這個才是他的辛如鐵。真的是他的辛如鐵。
撲身上前,把他緊緊地納在懷裡。
呵,就是這種違睽已久的感覺。
原來一個擁抱的力量是這麼的強大,好像神話一樣,能把失散在八方虛空的魂魄攏回軀殼,能使快要風化成灰的枯骨重新長出血肉……空洞的,填滿了;死去的,重生了。
過了不知多久,凌絕心終於察覺不對:辛如鐵一直維持著原來的僵硬坐姿,並沒有回應他的擁抱!
遽然一驚,凌絕心猛地握住辛如鐵兩臂,拉開距離,細細檢視,辛如鐵淚痕未乾,面上露出微微苦笑。
凌絕心用真氣一探,頓時氣結,轉到辛如鐵身後,在他啞門、魄戶、魂戶、氣海等幾處被封要穴上上拍打揉搓,推宮過血。
僵麻的肢體終於回覆知覺,辛如鐵回過身,狠狠抱住凌絕心,聲音微哽:“哥哥!”
這聲略顯沙啞的呼喚,已經包含了千言萬語。一瞬間,凌絕心全身的力氣都消失了,他跌坐在辛如鐵的懷抱裡,放縱自己嚎啕出聲。
屏風的那頭,錦衣人朗聲一笑:“辛莊主,賭局的結果如你親眼所見,你我勝負已分。辛莊主一諾千金,想必是不會賴賬的,對吧?”
辛如鐵親了親凌絕心的發頂,把他抱緊了些,沉聲道:“歐陽公子請放心,辛某願賭服輸,絕不食言。”
“如此甚好。此間雖無錦帳鴛衾,今宵倒也溫暖如春……”那歐陽公子笑著拱了拱手,“我和師父就不再打擾了。”說罷跟著了空行出屋外,順手關上了大門。
把二人間的對話聽得真切,心中疑問更添,但凌絕心已經沒有力氣追問情由。辛如鐵俯下頭,一邊把他的淚水一點點地吮去,一邊低聲呢喃:“哥哥……哥哥……”
呢喃中,輕輕的吻不斷地落在他臉上,如同拂走不安的羽毛。凌絕心漸漸地止住哭泣,濃重的睡意襲來,頃刻間便沉沉入眠。
※※※
花園深處的小樓中,伶俐乖覺的小孩兒按著他家公子的命令擺好了棋盤,退到一旁開始泡茶。
了空在棋盤前坐下,端詳著這一天前的殘局,忽然道:“燁兒,別偷懶,藥水還是得用的,不然沒幾天又要扯壞了。”
伸向下巴的手定在半空,歐陽燁苦笑:“師父,有時候我真的很懷疑你背後是長著眼睛的。”了空淡淡一笑,再不說話,只專心看棋。歐陽燁打個手勢,正服侍他除了外衣的婢女連忙取來一個小瓷瓶,從中倒出藥水,用棉花蘸了,雙手奉上。歐陽燁拿過棉花,沿著下頜線、頦頰線、鬢線、額髮線仔細地抹了一圈,過了一陣,才從臉上揭下一層薄薄的皮來。
除去了面具的遮擋,原本就十分出色的雙眼更顯得明亮幾分,襯著英氣逼人的臉龐,直有令人窒息之感。薄紅敷頰的婢女不敢直視,垂著頭退下。歐陽燁撣撣下襬,在了空對面坐了,拈起一枚黑子:“師父,這第一百七十六手,應該由我行棋。”
了空點點頭,看著黑子落下,也拈起一枚白子,放入盤中。歐陽燁的棋風甚為凌厲,了空的卻是淡薄溫和,兩人廝殺一陣,黑棋漸成圍攏之勢。這時,歐陽燁突然停手長考,了空也不催促,捧茶細品,一派悠然。
半晌,歐陽燁終於落子,吁氣一笑:“師父,這局棋,我總能贏你一回了吧?”他方才反覆計算,怎麼算也覺得白子當已無回天之力。
了空淡然笑笑,閒閒地棄去一子。歐陽燁又想了一陣,終是看不破箇中玄機,索性置之不理。十二手之後,了空再次棄子,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