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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個好男兒!使勁抓著凌絕心的肩頭,半天才道:“師父,逝者已矣,你莫要太傷心了。”眼淚卻淌了下來。
凌絕心正自渾渾噩噩,也沒聽清呂慎的話,見他突然流淚,面上便露出了茫然不解的神情。
呂慎見他狀若痴傻,更加難過,但不能不盡力壓抑自己的情緒:“師父,咱們得先把辛莊主的遺體帶回龍吟寺……”
聽得“遺體”二字,凌絕心全身一顫,隨即像是突然活過來了一般,怒道:“什麼遺體,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呂慎只當他受到的刺激太大,不肯承認辛如鐵已然仙逝,只得拭了眼淚,好言勸道:“師父,人死不能復生,辛莊主英靈在天……”
“死?他怎麼會死……”凌絕心哽著嗓子,卻不住冷笑,“如今又找到了舊情人,他……沒過多久就要享齊人之福了,哪裡能這麼輕易便死!”想到辛如鐵方才那些話,心頭一陣劇痛,淚水又是成串掉落。
這話實在太出意料,呂慎愣在當場。他雖然跟辛如鐵接觸得不多,這些天裡卻從陸真和段淼口中聽到了不少關於他的事,樁樁件件,都能看出他對凌絕心實在是痴情已極,決無疑義。這個時候卻怎麼會冒出個什麼“舊情人”,甚至生出“享齊人之福”這樣的事來?他跟在凌絕心身邊已逾十年,自然知道師父性子甚急,心想這當中只怕是有什麼誤會。有心要詢問詳情,但眼見凌絕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實在是傷透了心的樣子,知他激動之下也說不清緣故,於是道:“師父,辛莊主畢竟抱恙在身,我把他的藥帶過來了,咱們不如讓他先喝了藥,別的事情慢慢再商量?”
“抱恙在身”這幾個字便如一道悶雷,轟然召回了凌絕心的神智。想起剛才激怒之下那狠狠的一巴掌,凌絕心渾身一激靈,臉上立呈後悔之色。看看四周,越發遽惶:自己心神激盪,竟跑出了半里有餘,把無法視物的辛如鐵扔在那前不著門後不著戶的泥濘田壟上,萬一摔著了,怎生是好?一思及此,不由得心急如焚,轉身就跑。呂慎也趕緊跟上。
急切之下,凌絕心展開輕功,幾步間已把呂慎甩在了身後,不多時便望見先前二人爭執的地方。可這麼一眼掃過,附近並無辛如鐵的身影,一顆心便沉了下去。跑到近前,壟上果然沒人,大約因為剛下過雨,周圍的田地裡連農夫也沒見著一個。看著那些縱橫交錯的埂道,延綿不下數里,凌絕心呼吸都亂了:前方不遠處就是一片高梁田,那些高粱長得又高又密,假如辛如鐵走了進去,萬一在裡面發病……
呂慎趕到凌絕心身邊,見他慌得又要掉淚,忙道:“師父莫急,我們先找找看。”二人來到那高梁田旁邊,凌絕心便要進去。呂慎忙拉住他,大聲喚道:“辛莊主!辛莊主!”四周卻是靜悄悄的,不聞半點回應。
凌絕心掙開他:“不用叫了,他……就算聽見,只怕也不會答。”一頭鑽進了高梁叢中。呂慎大為疑惑,卻也只好跟著他鑽了進去。幸而這片高梁田並不算很大,兩人搜尋了一番,總算能夠確定辛如鐵不在裡面。
走出田外,凌絕心的頭髮被那些高梁的葉子碰得凌亂,加上衣衫上又沾了不少泥汙,顯得狼狽萬分。他兀自不覺,茫然環顧四周,不住猜測辛如鐵會去了哪裡。見他滿臉沮喪擔憂,呂慎嘆了口氣,問道:“師父,你們先前發生什麼事了?”
凌絕心眼圈一紅,咬唇不語。
“師父,有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辛莊主對你的心意決計不會是假的。你們好不容易才走在一起,莫要因為什麼誤會而生了隔閡。”呂慎的口吻不像平日那般恭敬,倒有點像是長輩在教導晚輩。
“我沒有誤會,是他親口說的。”凌絕心別過臉,滿心委屈。
“他說什麼啦?”呂慎放柔了聲音。
“他說……他喜歡的本來不是我……”凌絕心長睫輕顫,瞬間便有晶瑩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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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事情始末,呂慎心中瞭然:原來凌絕心醋勁發作起來,竟是這般陣仗!不由暗暗替辛如鐵叫屈,又想他之所以說出那些話,恐怕也是在跟凌絕心賭氣。當下勸道:“師父,你別難過,辛莊主應該不會走遠,咱們再到別處找找看。”
凌絕心訴說一番後,情緒已經略為平復,也覺得自己罵辛如鐵的那些話實在過分,原先的怒意早已不翼而飛。他抓著呂慎的衣袖,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彷徨:“你說他會到哪去?”
呂慎想了想,忽道:“師父,你剛剛說的那位趙姑娘住在哪裡?辛莊主也許會去她那兒……在她那兒等你。”其實若辛如鐵真的要等凌絕心,只需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