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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入江湖暗,風生草樹悲。
黃昏未近,天色已經黑沉下來,一陣緊似一陣的風帶出透幕清寒,更兼吹灑淅瀝秋霖。段淼領著三人在竹林中穿行,聽著雨水滴落竹梢的聲音,忽覺淒涼。
這三名青年男子都是從碧血山莊來的。初時,他們是直接去到了龍吟寺,只道有事求見辛如鐵。由於眾僧之前受過囑咐,不敢擅入明鏡館,只到傳薪軒通傳。陸真讓段淼把他們先帶到軒中小憩,又遣呂慎去告訴凌絕心這事。段淼進寺相迎時,只見他們身上都揹著大大的包裹,說是要交給莊主的。
他們來得突然,段淼不免想到山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趁著知客僧奉茶,問起莊中情形。三人聽見他是段瀾的弟弟,神情間多了幾分親近之意,說莊中一切都好,而他們是奉了夫人之命給莊主帶一些東西過來,又略談起段瀾近況。段淼聽說段瀾過得不錯,心中甚喜。言語間又得知他們並不知道辛如鐵的病情,心中便有了底。
回到傳薪軒,凌絕心已在廳中候著。來長樂鎮之前,他和陸真在莊中住了一個月,莊中弟子都認得他,於是上前禮見。凌絕心請三人坐了,問起來意。一人道:“夫人吩咐我們把這些冬衣親手交給莊主,若莊主沒有別的命令,我們就立即返回。”
凌絕心登時瞭然,心中微微發酸:辛如鐵這幾個月來音訊全無,挽劍自然是十分擔心,因此才派人來看看辛如鐵是否安好。否則又何必差人千里迢迢地送來幾件無關緊要的衣裳?凌絕心道:“你們遠來辛苦,請先小憩一陣,我去跟你們莊主說一聲。”便讓段淼備下飯菜,自己回明鏡館去。
呂慎來的時候,恰逢他從外面回來。自從發現荼羅之事,給辛如鐵開方抓藥熬藥都是他一手操辦,有時一天裡要往外跑好幾次。他聽呂慎說是碧血山莊來了人,也和段淼想到了一處,沒進門便匆匆趕了來。這時想到挽劍掛念丈夫,頗有些神不守舍,目光只在自己的腳尖打轉,直直地撞進了一個人懷裡。
辛如鐵一手撐傘,一手攬住了他,責備的話都是用寵愛的口吻說出來的:“想什麼這麼入神,連路也不知道看了。”
凌絕心怔怔道:“你要上哪兒去?”
辛如鐵沒答他,卻道:“這天入了秋,一轉冷就容易下雨。以後見到天色不好,出門要記得帶傘。”
凌絕心便知辛如鐵是怕他淋到,特意來到門外等著他。心頭一熱,凌絕心抱緊了他,把臉伏在他肩窩上,好一會兒才問:“我出去之後,你還有頭痛嗎?”
“沒有。”辛如鐵微笑,“你這次開的藥雖然難喝了些,卻有效得很。”那次拜佛過後,從陸真處回來的凌絕心默默地抱著他流淚,任憑他怎麼問都不肯說話,只把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過了很久凌絕心才抽噎著開口,對他說從此會親自準備他的藥。辛如鐵省悟到和陸真他們私下交接的事情被揭破了,見凌絕心哭成那樣,心痛如絞,軟語哄了許久,又許諾說從此再不瞞他,凌絕心才慢慢平靜下來。這些天來,辛如鐵連呂慎和段淼都沒見過了,想必他們是得了凌絕心的嚴令,每次送飯送水只敢送到明鏡館的大門外。
“你不是騙我才好。”凌絕心握著他的手,指尖輕輕劃過掌心的傷痕,口氣透著心疼。
“我哪裡還敢騙你。”辛如鐵怕他再多想,抬手攬住了他,又把傘朝他的方向移了移,“我們快回去吧,這雨水密得很。”
凌絕心卻道:“山莊裡來了三名弟子,說要見你呢。”
“哦?”辛如鐵有點意外,“他們怎麼來了。”
“說是奉了挽劍之命,給你送冬衣來的。”凌絕心咬了咬唇。
辛如鐵沉吟了一下:“那我去見見他們。”
“嗯。”挽著辛如鐵朝傳薪軒行去,凌絕心覺得心裡悶悶的,只盼他說些什麼,偏偏他一言不發,神情間似是心事重重。
兩人進了廳門,那三人連忙行禮:“莊主!”
辛如鐵憑聲認人,微笑道:“洪澤,李紹元,林崎,你們一路辛苦了。”他暗贊段瀾識人有方:這三名弟子跟在他身邊時日不短,俱是穩重妥當的人,行事說話都知道分寸。
果然,他們見辛如鐵大為憔悴,且與凌絕心行止親密,雖然微露疑惑之色,卻都沒有多言擅問。資格最老的洪澤從懷中取出一封信,恭恭敬敬地遞給辛如鐵:“莊主,這是夫人命我交給你的。”
辛如鐵略一點頭,卻沒有去接。凌絕心會意,伸手取了信。洪澤又道:“莊主,夫人說你另有要事,會在莊外過冬,因此讓我們給你帶了一些禦寒的衣物。”三人開啟包裹,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