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東西,等我把它們送給他,他一定又和我最親了。”
顧明樓暗裡撇撇嘴道:再親也親不過人家爹孃,這麼一想不知怎麼連自己也覺得酸溜溜的,若非這種種變故,自己與紅緞的孩子也該這麼大了罷,若是這樣母親還不知高興成什麼模樣呢!想到這些略有些悵惘地嘆了口氣。
無意間留心到洞壁高處一個凹進去的部分放著只木盒子,他好奇地追問青羅那是什麼。青羅頭也不抬道:“那裡面是我最寶貝的東西,你不可以碰。”
顧明樓鼻子裡哼了一聲,心道:真是欺人太甚!放在這麼高的地方我又怎麼可能碰到?
他故意道:“原來把好東西都藏起來了,挑些次品給寶寶,還指望他和你親,這怎麼可能呢?”
青羅面色一紅,分辯道:“這些才不是次品!總之我不和你說。”草草用塊包裹布將那堆東西捲了起來,起身便往外頭走,走到門口忽然頓住腳步,回頭道:“你不會趁機離開罷?”
顧明樓忙道:“怎麼會?這些日子你又不是沒離開過?我可有逃走麼?”
青羅眼神閃爍看了他片刻,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掉頭離開了。等他身影一不見顧明樓霍地站起身來,激動之下連手都忍不住在顫抖。這些日子青羅雖也時有離開,不過都是在附近打轉,這還是頭一次走遠。他去月昭宮來回總要花上一段時間,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可想著自己的承諾,又覺得有些猶豫,他雖然不是什麼一言九鼎的正人君子,可對於違背諾言總還是覺得非常不安。然而自由的誘惑實在太大,等他回過神來時已離開了山洞好長一段距離。他咬了咬牙,索性往山下奔去。
這夜月亮很亮,霧也不是最大,所以勉強可以辨別方向。為了不至於碰見青羅,他特地走了最偏遠的一條。見路上有許多碎玉石,他忍不住撿起一塊小的看了看,玉質甚為優良,竟是難得一見的佳品。又聯想到月昭宮的華麗牆壁,那些貼在上頭裝飾的玉石和水晶石估計都出自這座聖山罷。
因路途不熟,他頗費了些力氣才下了山,到了月昭湖邊。湖邊沒有任何船隻,看來只能游水過去了,好在他自覺水性還不錯,應該還能應付。想著即便游到了對岸,也無法穿過樹林裡的陣法,所以他打算悄悄潛入月昭宮,請求紅緞送自己離開。雖然之前曾被關進水牢,不過他想著只要自己能見到紅緞,紅緞一定會答應他的要求的。
打定主意後他開始脫外衫,誰知到了衣袖處卻怎麼都拽不下來,對著月光仔細一看,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原來青羅將他的外衫和裡衣縫在了一處。
他正要用蠻力撕開,眼前忽然閃過青羅縫衣時全神貫注的模樣,想著他縫得那麼辛苦,一時有些不忍心下手破壞。低頭看著這片粗劣的針腳,他漸有些動搖起來。青羅做這些,無非是希望自己能喜歡他。他那麼認真地按照自己的教導學習著,盡心盡力。哪怕自己曾經欺騙過他無數次,他依舊試著給予信任。難道如今自己真的要再一次辜負他的信任麼?
若是今天自己離開了這裡,從今往後便不可能再指望得到青羅的信任——這點是勿庸置疑的。自己已欺騙了他太多次,如今他給自己的多半已是最後一絲殘存的信任,一旦失去,便再無挽回的機會。
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的,很有可能他自此都不會再相信任何一個人,所謂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尊重都會被他唾棄,只因著那是自己告訴他的。也許他會從此自我封閉起來不見任何人,也許他會變得更加兇狠暴虐。這麼一來自己的離開毀去的將不僅僅是他對自己的信任,而是他整個人,難道自己真要做這樣一個劊子手麼?他畢竟才十七歲,一輩子還那麼長。
越往深處想,顧明樓越覺得害怕,彷彿自己真成了殺人兇手。自小到大也許他沒做過幾件善事,可害人性命的事卻也從沒有幹過。回想著這些日子青羅對他種種笨拙的討好,思量著他對自己的一番深情,顧明樓心中越來越忐忑不安,心底某個角落甚至有些抽痛,怎麼都無法下定決心跳進水裡。
他站在那裡任湖風呼呼吹著,高高低低的音節在耳邊盤旋,似是有無數個聲音在爭吵。一個聲音尖聲道:“他從前那麼對你,又何必管他?此時不逃,難道真要在山裡過一輩子麼?”又一個聲音厲聲反對道:“你唆使吳卓害他成為殺人兇手,難道就沒有對不起他的地方麼?是你將他帶進了紅塵裡,是你給了他愛上你的機會,你卻一次次欺騙他,如今甚至要粉碎他對人世最後的信任——你真的忍心麼?”又有若干個聲音一起叫喊起來,紛亂尖銳的聲音化作鋼針刺著他的頭,痛得腦子裡一陣陣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