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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四哥可知有誰要殺青梅?”
“父皇在世時總誇你聰慧,那長樂你覺得為什麼會有人要殺一個無足輕重的下人。”
“……因為我?”
“有人想你開心!他以為只要青梅死了,高拱就會娶你!”
“會是誰?”
“你不是一直覺得公子淵眼熟嗎?其實第一次見他時,我也有同樣的感覺……”
“我們之前就見過他!”
“是!很早之前!”
一進入東華宮就看見長樂公主站在迴廊深處笑盈盈地看著自己,說不清是驚是喜,公子淵趕忙行禮:“草民公子淵見過公主殿下!”
“公孫公子請起”,長樂輕輕點頭,伸手遞過一隻金簪:“十五年了,沒想到你還能記得我喜歡的樣式。”
公子淵跪在地上一動不動,既不答應也不否認,稍長的劉海剛剛擋住眼睛,只能瞧見緊抿的雙唇。
見他不接過金簪,長樂自然地帶回髮間,偏過頭看著庭院裡的一株梧桐樹道:“這株梧桐樹是為端妃娘娘種的,當年父皇特意從江東移植過來時說要留給鳳凰棲。我記得剛種下它的那會兒,正趕上父皇帶我和四哥去西北尋訪,你看一轉眼它都長這麼高了!小白哥哥,這些年你去過江東了嗎?看沒看到梧桐開花?”
公子淵的肩膀微微抖動,聲音也是斷斷續續:
“人言梧桐……春來花,
你……你帶搖曳雲鬢斜(xia)。
玉鳥銜花真亦假,
幾多歲月憶韶華……”
長樂公主正準備彎腰去扶,卻被公子淵生硬地擋開:“公主……你是公主!”
“小白哥哥”,長樂退後一步,臉上笑意消散:“公主又怎樣?樂樂還是樂樂,可是公孫公子,你還是當年那個願意送幼鳥還巢、善良的小白哥哥嗎?”
“你不是樂樂,我也不是你的小白哥哥”,情緒穩定下來的公子淵說得平淡:“你是長樂公主,而我只是晉王的一位幕僚。”
“那你為什麼要去害青梅!”長樂幾乎是脫口而出。
公子淵沒有抬頭看長樂,聲音裡卻多了急躁:“就是因為她在,你才不開心……”
“你住嘴!”長樂顧不上許多規矩,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粗魯地低吼道:“我不開心?就因為你覺得我不開心?就可以去殺人?!那是一條人命!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人命?”公子淵忽然笑道:“公主以為人命值幾個錢?一隻金簪就足夠換取我全家性命!公主,人下人不是人!”
“我不喜歡這樣的你”,長樂的聲音聽起來輕飄飄的,“我不知道後來在你身邊發生了什麼,但小白哥哥是你說過萬物生而無價,哪怕低如螻蟻,弱如雛鳥亦可敬畏。”
公子淵搖頭輕笑:“十五年前?我才剛剛八歲,不過學了些聽來的話,都不甚懂,自然說得輕巧。”
長樂聞言怒氣脹滿胸腔,千萬話語全壓在舌尖,想要辯駁反而失了言語。長樂咬了咬下唇,揮退宮裡的下人後轉身離開,獨留下公子淵一人跪在空蕩蕩的長廊裡。
西風吹過,梧桐樹的葉發出嘩嘩的聲響,公子淵終於抬起頭,瞪大泛紅的眼睛看著那不算高大的梧桐樹,自己喃喃道:
“宣城青柳帝都花,
童言戲語許誰家。
誰記梧桐樹下話,
誰願落英挽秋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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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嶽秋是什麼人,一個在文淵閣修了半輩子史書的編修。放眼天下能知道他的人也是寥寥無幾,但他的女兒卻很有名,至少在大都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她叫鄭柔!就是新婚之夜拿花瓶砸死新郎官“花花太歲”駱少恭的鄭柔。
當高公公找到鄭嶽秋的時候,鄭大人正伏在書案上校對古籍,官袍的袖口上還沾著點點墨跡,怎麼看都是一副軟弱無能的老實像,也難怪他能被老婆呼來喝去!
高公公瞥了一眼鄭嶽秋,拔高音調有意說道:“雜家聽說這羅夏山可是個有故事的地方,所以特來請鄭大人給雜家講講,就當閒來聽個趣兒。”
鄭嶽秋當時就變了臉色,這些年他最不能提的就是女兒鄭柔。悔也罷恨也罷,他一個小小的編修又能把有權有勢的晉王爺、炙手可熱的皖大人怎麼樣?
看著鄭嶽秋的臉變成豬肝色,高公公滿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