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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低頭福身,繞過我和高逸從身邊過去,黑白無常的面具被他攥在手上,已經壞了。
直到山路拐彎處,秋葉漸黃,他才不見。
“沒事吧?”
也許是感到楚良言語裡的怒氣,高逸低頭問。
“沒事。”我搖頭轉身同他並肩,“整整帽子,都快掉了。”
“這。。這不是太急了麼?”
他無奈一笑,額頭上的汗一滴滴順著臉頰下來。
“這個送你。”
我低笑,拼命忍了忍心裡浮動的東西,抬起手便把鍾馗掛在他臉上,又黑又醜的臉猙獰無比。
“。。。唉,那麼醜。”
“比你好看。”
“墨兒!”
“走了,不是還要回成都?晚了上路也不好。”
說罷,我也向山下而去,經過山腰後從向陽面過來的日光讓人睜不開眼。
這再想想來時和楚良一路過來的長路,還依舊熱鬧萬分。早前是兩個人一起沉進在其中,可現在一人抽身回頭,一人停留在身後,那後來呢?
後來該怎麼辦?是分道揚鑣還是來年再聚?
開始沒那麼想過,可現在站在高處就無可逃避。
這年年歲歲,紛紛擾擾,相似又相同。
很多時候,輾轉幾載竟發現還是為了同一個理由,或多或少,都直白得不容你再找藉口。
或許是和他相識得太晚,也有可能是和高逸相識得太早。想來想去,這總是相識了,總是發生了,再多的藉口都是為了逃避而想的說辭。經不起時間的推敲,也經不起內心的琢磨。
那些以為能放手的往往放不了手,能牽手的又發現負擔太重,總歸還是一語已道破,都是無常。
而心裡真正想要的,好像永遠都得不到。
於是,更憑添了貪念。
第十一章
於是按往常的慣例,再過兩日就得回去成都,不然孟昶還得讓人一遍遍地來催,就算是想賴在這兒不走也不安穩。
側耳聽到從門前過來的腳步聲,我放下書去開了門。
“大人,讓我來就行,你看書吧。”
“不了,一個上午也該出去走走。”
南瑞從隔間屋子過來,手裡一個梨木托盤和半杯濃藥。看她臉色為難閃躲,我不難猜是有人又沒有乖乖喝藥。
“只喝了一半?”
“這藥苦啊,大人。”南瑞低頭撅眉,一臉看不過去的樣子,“老相人喝了點就不行了。”
“唉,算了罷。”我搖頭走出屋內把托盤換到自己手上,“我去。”
“大人。”
“這藥該不是我逼他喝,是該要他自己逼自己喝,否則一發起病來對誰都不好。”
“可是老相人已經盡力在剋制自己了。”
“沒用。”我回頭看著眉眼清淡,像雨後墨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