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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無睡意,乾脆披衣下床,朝隔間的浴室走去。
飄蕩的帷帳間瀰漫著略帶花香的水霧,白玉雕成的獸頭吐出溫熱的清水,池中碧波盪漾,早有侍女候在一旁,點燃盛滿香料的小銅爐,讓原本就潮溼的空氣更顯朦朧。
熾月滑落到池中,揮手示意宮女們退下,雖然知道她們對自己和那混蛋皇帝的關係瞭若指掌,他還是不想帶著肩頸上星星點點的紅印子見人。
宮女們依言退下,只剩下一個年紀較長的宮女留下來調整香爐,跪坐在池邊,熾月不解地看著她,道:“你也可以下去了,我不用人伺候。”
“是,殿下。”她的啟音低柔如耳語,讓熾月渾身一激靈,瞪大了眼睛。
他陷在這深宮中,名分只是朱錦恆一時興起迷戀上的小男寵而已,這女人怎會稱自己為殿下,難道她知道自己的真實身分?
她飛快地瞥了一眼四周,確定房內只有他們兩個之後,假借為熾月梳頭髮的動作附在他耳邊,柔聲說:“大殿下讓您立即準備,嶽丞相在正德門外等候接應。”
“啊?”熾月忍不住低叫出聲,又飛快地掩住嘴巴,難以置信地瞪著她:“大哥他……他……”
宮女鄭重地點頭,答道:“大殿下已恢復了記憶,今日就要動身回國。”
熾月張口結舌,呆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一時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手腳並用地爬出浴池,任由這名宮女為他擦乾頭髮,換上乾淨衣服。
為了避免露出破綻,熾月故作淡定地回房吃了幾口點心,然後假裝去御花園遊玩,在宮女的帶領下從一處偏僻院落穿了過去,躲過守衛,順利地被送出皇宮。
“嶽大哥!”熾月鑽進馬車,抓著嶽承凜的袖口焦急地問:“我大哥呢?他怎麼樣?”
嶽承凜給他披上輕暖的薄裘,答道:“他帶著瑞雪,我們在東城門外回合,為趕路就不乘馬車了,一路上會很艱辛,你受不受得住?”
“我寧願累死在馬背上也好過在宮裡當個籠中雀。”熾月繫好披風帶子,歸心似箭,嶽承凜看著他喜形於色的臉龐,嘆了口氣,道:“是我保護不力,讓你吃苦了。”
“我沒事。”熾月擺擺手,突然想起今天早晨那一場旖旎風流,臉頰不禁泛起一層薄紅,他若無其舉地從車窗外看了一眼漸漸遠去的宮牆,又說:“朱錦恆還算君子,沒有勉強我做不願意的事。”當然再待下去他可不敢保證那人的耐心不會被耗幹。
嶽承凜攤開地圖,告訴他回國的路線,好讓一向嬌生慣養的二皇子有個心理準備,不過熾月完全是左耳進右耳出,滿腦子想著快些和大哥相見。
一想起那麼寵愛自己的大哥竟然失去記憶整整三年,在將軍府重逢時對自己形同陌路,熾月心裡就一陣陣抽痛,更是把那個害他們兄弟分離的罪魁禍首恨得咬牙切齒。
馬車轔轔駛到東城門外,熾月衝下馬車,一頭撲到夜弦懷裡,聲音都帶了哭腔:“大哥!”
夜弦摟住他顫抖的身子,像往常那樣輕撫他的頭髮,哄道:“趕路要緊,熾月,答應大哥先不要哭,好嗎?”
說得好像他有多愛哭鼻子似的!熾月難為情地揉了揉眼睛,抬頭深吸了口氣,把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憋回去,對大哥綻開一個乖巧的笑容,說:“大哥說的我都聽。”
“乖。”夜弦鬆開他,翻身上馬,自然而然地朝他伸過手,熾月猶豫了片刻,說:“大哥,這幾年我的騎術也有長進,可以自己騎一匹馬的。”
在這種亡命奔逃的情況下,同乘一騎無疑會影響馬兒的速度,熾月決定表現得勇敢一些,叫護衛牽馬過來。
“熾月,你這是怎麼了?”夜弦有些詫異,不明白這個黏人又愛撒嬌的小傢伙怎麼變得這麼反常,熾月扯過韁繩,俐落地上馬,拍拍胸脯說:“因為我已經長大了!”
“大殿下,時辰不早,該上路了。”嶽承凜提醒道,夜弦仍有些擔心,叮囑他照看好熾月,然後一馬當先,朝城郊方向飛馳而去。
他們由一隊親兵護衛,途中還有人接應,雖然長途奔波極耗體力,不過歸國的喜悅已經戰勝了肉體的勞累,每個人疲憊的臉上都顯露出輕鬆的神色,就連一路上寡言少語、一直繃著俊臉的夜弦,眼中也有了淡淡的暖意。
馬不停蹄了趕了十幾天路,離兩國邊境不遠了,天黑之後,一干人等在山中露宿,天亮之後翻過這座山,他們就要進入黎國境內了。
熾月把斗篷鋪在火堆旁,和衣躺了下去,取過水囊灌了幾口米酒,讓自己從裡到外都暖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