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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錦恆點點頭,換了一身素色春衫,整個人顯得俊雅風流,走在街上分外引人注目。
十幾名暗衛分散在人群中,時刻注意君王的安全,夜市上人很多,時有挎著花籃的少女在人群中穿梭,把一串串潔白的花朵拋向行人,街邊花燈璀璨,光影浮動,道路兩旁擺開了攤子,吆喝叫賣聲此起彼伏,處處是歡聲笑語,一片喜樂祥和。
朱錦恆心不在焉地看著形態各異的花燈,走走停停,身在異國他鄉,雖然沒有前呼後擁的排場,倒能享受尋常人的生活意趣,看著那些面帶笑容,拿著花朵閒逛的人們,胸中一口濁氣撥出,竟開懷了許多。
尋常人談情說愛,與他必是不同的吧,看那情投意合的男男女女,手拉著手肩並著肩,時而絮絮私語,時而相視一笑,眉梢眼角都是甜蜜,看向彼此的目光有戀慕、有寵溺、有欣賞、有嬌嗔,卻唯獨沒有居高臨下的恩賜。
或許他……一開始就錯了,然而錯得太久,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像平常人那樣去愛一個人。
當對方的身家性命前途榮耀都仰他賜予的時候,當對方放低身段拼命討好他的時候,當對方的喜怒哀樂皆為他所掌控的時候,即使有情,也如浮光掠影一般,新鮮勁過了也就算了,怎會讓君王發自內心地尊重愛惜?
朱錦恆意興索然地看著熙來攘往的人流,突然覺得疲憊不堪,這輩子,他怕是沒有機會去愛一個凡人了。熾月走了,自己本應把他抓回去的,可是在凡人那卑微而膽怯的思想中,愛一個人,理應為他付出一切,卻不應貪得無厭地索求回報,更不能以愛為名,將他束縛在自己身邊。
朱錦恆有自己的驕傲,他絕不可能不求回報地付出,但是,他可以選擇放手,讓他喜歡的人自由。
平生首次,他不再只想著自己,如果熾月不願意留在他身邊,那就讓他走吧,他能做到的也只有這些了,雖然總教導別人不能輕易付出真心,卻不知自己的情意已在不知不覺之間輸了個一乾二淨,連翻盤的本錢都沒有。
思緒千迴百轉,朱錦恆輕輕閉上眼睛,不讓眼眶中溫熱的液體流淌下來,心中雖有遺憾,卻是如釋重負般輕鬆。
如果早一點知道該怎麼愛一個凡人,朕一定會好好珍惜這份情……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他嘆了口氣,打算命手下準備啟程回國,突然一串花朵被拋到他胸前,朱錦恆愕然抬頭,眼神一片恍惚,再也挪不開視線。
只見一人,華服錦衣,朱顏玉貌,負手立在燈前,微微一笑,令滿街燈火都失了顏色。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
朱錦恆整個人都僵住了,一步也邁不開,痴痴地望著那個讓他又愛又恨、夢縈魂牽的人。
兩個人當街而立,大眼瞪小眼,引來眾人側目,特別是其中一位是他們尊仰敬重的懷寧王。
熾月見他還在發呆,當機立斷攬住朱錦恆的腰,把人塞到身後的馬車裡,放下車簾,一把抱住,皺眉道:“我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
在他強健有力的臂彎中,朱錦恆終於回過神來,臉一紅,期期艾艾地說:“朕……朕……聽說你要娶妃……”
“哦?”熾月先是狐疑,然後笑得猶如偷到腥的貓,“於是你親自來阻止我?”
朱錦恆羞惱地扭過臉去,嘴硬道:“朕才懶得管你!”
熾月低下頭,饒有興致地與他調情,雙唇在他頸間流連不去,激起一陣陣歡愉的顫慄,朱錦恆閉著眼,抓著他的衣袖,顫聲問:“你還在生朕的氣嗎?”
熾月沒有回答,把話題帶了過去:“陛下,你甩開侍衛在街上閒逛,不怕遇到危險嗎?”
朱錦恆著迷地看著他的俊臉,低喃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熾月噗嗤一聲笑了,伸手在他衣襟內亂摸一通,摸出一隻金鑄的小哨子,挑起眉眼,問:“你是不是打算危急時刻吹這個讓人救駕?”
朱錦恆悻悻地閉上嘴,這鬼精靈,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他!
熾月把哨子扯下來丟到一邊,嘆道:“既見了我,這東西也就用不著了,我不會害你的。”
朱錦恆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咬牙道:“你害得朕還不夠慘嗎?”
熾月把他放倒在坐墊上,和身壓住,鼻尖抵著鼻尖,問:“陛下,我讓你想的事,你想明白了嗎?”
朱錦恆雖然受不了他這種總喜歡泰山壓頂的壞習慣,掙了兩下掙不開,也就由他去了,悶聲悶氣地答道:“朕縱容你,是因為朕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