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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他只能接受秋無瑕,必須忘掉秋無微。
38
秋無微來景坤宮請安的時候,未央總是刻意避開他。
幾個月以來,未央和秋無微從來沒有單獨相處過。
即使秋無微有很多次都想約他出來,但都被未央用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秋無微也漸漸發覺了未央的異常,終於有一天,他在臥房外攔住未央,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不肯見他。
未央只說身體不舒服。秋無微問是不是湘兒的事。未央只能說是。秋無微說這麼幾個多月的時間都已過去,連湘兒自己都放下了,你為什麼還不能放下。未央說自己對不起湘兒,沒能保護好她,最後還要靠秋無瑕赦免,才能保全性命。
於是,秋無微和湘兒問了同樣的問題,秋無瑕為什麼會赦免她。
未央沈默了,他說不出口。
他和秋無瑕之間的事情,他最不想讓兩個人知道。一個是湘兒,另一個就是秋無微。但為什麼偏偏這兩人,都要詢問他那個問題的答案。
「對了,未央,」秋無微見未央臉色不好,轉移話題,只見他從袖帶中摸出一隻雙管的豎笛,替給未央道,「這是西戎族很喜歡的樂器,夜闌也有嗎?」
未央把豎笛接過來看看,那是用鷹翅骨和細銅管制成粗陋樂器。未央低聲道:「是切勒,也叫羌笛。以前夜闌邊關有戰事的時候,即使在皇宮,也能聽見那遙遠的地方傳來的羌笛刺耳蒼涼的聲音。」
「喜歡嗎?」秋無微問。
「不喜歡。」未央把羌笛還給秋無微道,「那聲音總會讓我想到關寨的砂石和大漠千年的風霜,還有那片蒼涼的黃色土地。兵戈血刃,我不喜歡。」
秋無微把羌笛拽在手裡,低下了頭,似是有些遺憾地說:「我本來還想把這豎笛送給你,你閒來無事的時候吹奏一曲,也許還能想起我。」
「怎麼了?」未央抬起頭來望著秋無微,覺得他似乎話中有話。
秋無微道:「我要駐守西疆,再過幾日就啟程。站在邊關的城樓上,總是能聽見羌笛的聲音。」
「為什麼?你剛回來呀!」未央驚呆了,好像晴天霹靂一般。
「這是皇命,而我是臣子。」秋無微淡漠地回答,「還記得御花園裡那棵古楊樹嗎?我曾說過,我會比他更早學會飛翔,然後去築自己的巢。現在,這個願望總算實現了。」
「你錯了!」未央很想大罵他一頓,「你不是自己飛走的,你是被他攆走的!你已經被他擠出了窠巢,你已經從樹上摔了下去。你和那隻雛鶯惟一的區別,就是你還沒有摔死而已!你可不可以清醒一點?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說到這裡,未央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他的喉嚨很痛,胸口也彷彿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制著。他感到秋無瑕正在一點一點奪走他的一切,先是湘兒,現在又是秋無微。秋無瑕正在把他視為最珍貴的人,一個一個從他身邊奪走、攆走。
「怎麼了,未央?」秋無微扶住未央的肩,關切地問。
「三皇子……如果你是皇帝就好了……」
如果你是皇帝,湘兒被賜白絹上吊的那天晚上,我就不會去求秋無瑕;如果你是皇帝,我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犯下那麼多錯誤。現在不僅不敢面對湘兒,就連你,我也無法面對了。
這些話,未央說不出口。
他只有透過不停地搖頭,甩開那些糾纏這著他、不切實的想法。他不準自己去那樣假設,不準自己去那樣幻想。他面對的只有一個現實:秋無微要去駐守西疆,他要走,又要走了……
秋無微不知道怎樣安慰未央,再次把羌笛交了過去,說道:「未央,我一直很笨,來不及準備你喜歡的禮物,即使討厭也好,你把這隻羌笛收下。以後聽到笛聲,再想起邊寨和大漠的時候,也能想到我。」
「我不要!」未央的聲音驀然尖銳,他把羌笛向地上一擲,扯過秋無微說,「我不要你什麼東西,我只想你留下來。」如果連你也走了,這個秋水宮將會變成這樣的地獄?我將怎樣在這秋水宮中生活下去?
「那麼,未央,你跟我一起走。」
「一起?」未央抬起頭來,他不敢想像。
39
秋無微道:「我去向太後說,請求她再把你借給我一次。」
「不可能的……」未央緊緊捂住了自己頭,蹲在地上,他頭疼欲裂。
「怎麼不可能?七年前太後不是同意過一次嗎?我說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