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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也好,讓隱者安全離開!”

兩人都不再吭聲,空氣中只瀰漫著忽必烈略顯粗重的聲音,隔了半晌,才聽忽必烈嘶啞地道:“好!我答應你。”

夜鷹似乎無聲地輕笑了一下,等忽必烈回過神來,他已經不見了。

忽必烈拖著沉重的腳步地往回走,還沒走近薛憶之的房間,就聽有人嚷著薛將軍醒了。他連快步走進薛憶之的房間,見薛憶之面泛酡紅,心裡大驚,再見站在一旁的太醫面如土色,心裡一陣抽痛,努力不言於表,走近薛憶之輕聲問:“憶之,好些了嗎?”

薛憶之淡淡一笑,道:“憶之不行了,以後不能再為王爺效勞了。”

忽必烈再忍,也不禁色變,他顫聲道:“你到了這個時候,還要和我這麼生分。你在我的心目中,豈只是一個懂武藝的下屬,你是我的弟弟,我卻沒能保護好你。你這樣,是不是在責怪我?”

薛憶之微笑著溫言道:“沒有的事,我怎麼可能怪你……”他頓了一頓,又添了兩個字:“四哥。”

儘管那兩個字叫得有一些生硬,但忽必烈卻渾身都在顫抖,他握住薛憶之的雙肩,抽著氣問:“你想要什麼,只要我能辦到,我都能滿足你。”

薛憶之想了一下,笑道:“第一樁事,是我無論怎樣,你都不要悲傷。”忽必烈抽了幾口氣,抬起頭硬擠出一個笑容,應了一聲好。

停頓了一會兒,薛憶之方開口問:“四哥,你是真心與南宋和談嗎?”

見忽必烈不吭聲,才嘆息了一聲道:“第二樁事,是想請四哥允許我帶方停君走。”

忽必烈始終低著頭,良久才抬起頭道:“好,憶之,如果今天他原意跟你走,無論天上地下,我都不再糾纏於他。如若有違此誓,願生生世世永墜阿鼻地獄。”

“四哥你又何必發這麼重的誓,我相信你是個會信守承諾的人。只是停君……”薛憶之微嘆了一口氣,自語道:“不管怎樣,我總要努力試一試。”

忽必烈去帶方停君的時候,他就坐在窗欞前,兩眼望著遠處。忽必烈二話不說,只是一把抓住他那隻未曾脫過臼的手一路拉到薛憶之的房裡。

一時間,三人相對無語,隔了一會兒,薛憶之對方停君,他說得很慢,好像生怕方停君聽不清楚。“停君,我同王爺告了假,想去雲遊四方,如果你願意,可以和我一同去。王爺已經同意了。我們可以去草原,那裡有最好的馬,……供我們信馬由韁。”

忽必烈看著方停君顯得有點淡漠的臉,心裡矛盾之極,怕方停君應承了薛憶之,可又好像期盼著他能點頭。

“將軍現在身體不好,不如安心在王府養病。”方停君淡淡地,甚至有點冷冷地說:“如今兵荒馬亂的,如果路上有一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恐怕保護不來薛將軍。”

他話音一落,忽必烈連想都沒有想,甩手就給了方停君一記耳光。方停君原本白皙的臉上立刻多了五個血紅指印。薛憶之咳嗽了兩下,連叫住手,他喘著氣央求道:“四哥,你出去一下,我想單獨和停君呆一會兒。”

忽必烈惡狠狠地抓了一把方停君的胳膊,才他耳邊低聲說:“你小心說話!”看了一眼薛憶之,才低頭走出了大門。

薛憶之看見方停君還呆站在房間中央,微笑了一下,道:“停君,我想到視窗曬一會太陽,你能不能幫我。”

方停君猶豫了一下,才走到床前將薛憶之攙扶了起來,兩個人幾乎是挪到了視窗。薛憶之微有一點喘氣,他扶著窗框,望著外面的豔陽綠樹春花,笑道:“多好的一個春日。”他搖晃了一下,方停君走上前兩步環住了他。薛憶之微微一笑,將頭靠在方停君的腮旁,兩人就一直這樣默默無語地看著明媚的春光,一直到日落西沉。

“夕陽真美,對嗎?”薛憶之眼望著天邊夕陽半露酡顏似醉,雲捲雲舒。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再美也是日落西山。”

“可它明天還是會升起來,對嗎?”薛憶之笑道。“日落西山也好,蒼海桑田也好,斗轉星移,也許那都不過是一個輪迴。世上萬物有時冥冥中自有主宰。”他吃力地轉過頭,凝視著方停君道:“答應我,若是你已經盡力了,不要再把自己逼得太狠,好嗎?我也許無法再保護你了……”

他見方停君的眼中似有淚花閃過,連忙一把捂住他的眼睛,笑道:“別這樣,停君,我不想我最後的記憶是你的一雙淚眼。笑一個,我想看你四年前在劍門關上那種微笑,又狡猾,又孩子氣的微笑……”他越說聲音越低,只覺得整個人往一個深淵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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