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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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手,從懷裡掏出一方手帕扎住了方停君的嘴,低聲道:“你知道現在是幾時,很快就是子時了,讓我們來看一看子午還魂散的效果吧。”說完他狠狠將方停君推倒在床上,又從床幔上扯下一布條,將方停君的手捆紮在上方的床欄上,冷笑道:“這可是你親大哥給你的,慢慢享受一下。”
方停君側過頭不去理會他,窗外敲過三更不久,方停君的毒就開始慢慢發作了。忽必烈看著他的身體從微微顫抖到輾轉反側,汗水很快就溼透重衣。
“你知不知道,我已與你大哥和賈似道訂下和談的密約,他們答應將長江以北的地區都割讓給我。你費盡心機想要保住你們漢家天下,可那大片土地我卻是不費一兵一卒唾手可得。”忽必烈的口吻充滿了譏諷,他見方停君不知道是因為聽了這話,還是毒性上來,一聲痛苦嗚咽頭向後仰去,露出修長的脖子。忽必烈惡狠狠地看著他,突然俯下頭一口咬住他的脖子,將方停君剩餘的鳴咽聲都壓在了他的喉口。良久,他才抬起頭,有一些痛苦地說:“我要是可以咬斷你的脖子就好了,我總有一種預感,你這頭小狼崽子遲早會咬斷我的脖子。”
屋外傳來了喧鬧聲,忽必烈立起身,冷笑道:“追風的人還真是準時啊,說子時就子時,真是分毫不差。”他用手板過方停君汗水淋漓的臉,道:“今天來的是隱者,我要讓他有去無回,他敢傷了憶之,我要一寸一寸跺了他。”
這時候方停君除了嘴裡發出嗚咽聲,似乎已經不能有更多的表示。過了不久,有侍衛進來報,受圍攻的隱者被另一黑衣人救走。忽必烈面無表情,迴轉身看方停君似已經昏厥了過去,整個人像從水裡打撈出來的一樣。他解開他手上的束縛,見方停君的手腕已經因為掙扎而磨出了一道道傷痕,他連忙解開方停君嘴上的帕巾,將解藥放入他的嘴裡,又扶起他灌了兩口水。喚人抬來一桶水,然後將方停君身上的衣物盡數褪去放到水桶去裡,替他洗滌身子。
“停君,你相不相信命運,無論你如何掙扎,你都會按著它的車輪前行,絲毫不差。”忽必烈輕輕擦著方停君的手臂,道:“不要再掙扎了,停君。我不會為你放棄江山,我不想騙你,但是我保證會待你好的……別再逼我和挑戰我的極限……”他掃了一眼方停君赤裸的身體,道:“要不然有一天,等到我對你忍無可忍的時候,我會取走我想要的東西,然後殺了你。”他說著一把將方停君抱了起來,放到床上擦乾了身體,然後替他穿上乾淨的褻衣,蓋上棉被,輕聲道:“你安心睡吧,等你醒來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在回程的路上了。”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方停君的長睫顫抖了一下,睜開了雙眼,只見他的眼裡是一片清冷,低聲有些嘶啞地道:“即使這是我的命運,我也要逆天而行!”
第二天一早,整個蒙古使團就離開了驛站。這一趟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只在朝庭裡引起了一點小波動,賈似道則對外宣稱和談已有成效。眾人都道這些中原以外不開化的地方內心裡其實是畏懼聖朝的,再加上都是一些武夫,如何及得上中土人士智謀過人。又紛紛上表讚揚了一通賈似道,不費半點國力,便平息外亂於千里以外,行事幹練,堪稱國之棟樑等等,病重的理宗讓太子代為賜宴於賈似道,又另行給了多次賞賜。
忽必烈在路上聽到影子這些彙報暗暗好笑,心想這漢人作得出如此深奧的學問,卻為何如此不明是非,妄自稱大。這麼想著,對漢人便有一點不屑。南宋一路上都派有軍隊護送蒙古使團,忽必烈還是讓他的鐵甲騎兵在境界處等候,他與阿里不哥的爭鬥已到了半明朗化的程度,自然處處小心,這樣有驚無險的回了大理。路上薛憶之的病情雖然沉重,卻出奇地不再惡化,回到大理後細細調理,竟然漸有好轉。
很快整個王府都知道後院關著一個腳戴鐐銬的年青人,他住的地方栽滿了大理白色的茶花,院內常有琴音傳出。忽必烈對他卻又不像對囚犯,百般討好,甚為寵溺,可卻從來不肯摘下他腳上沉重的鐐銬。倒是那付鐐銬越打造越精美,花式繁多,時常更新。
薛憶之見了,曾經要求忽必烈解開方停君腳上的鐐鎖,忽必烈還未說什麼,倒是方停君冷冷地道:“你不是已經打定了主意,只要我們互相不傷害到對方的性命,其它的事你一概不管嗎?那就堅持你的原則。”
薛憶之微微一愣,方停君就已經轉身離開了。等再找到他,見他抱膝坐在窗臺上,赤裸的足踝上戴的那付鐐銬鑲嵌著手工雕刻的烏木,裡面還包裹著絲綢做的襯墊,古樸優雅,漂亮的像是工藝品。可是再漂亮,它也依然是一付鐐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