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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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大喝一聲來人啊,數個侍衛衝了進來,如狼似虎般將郝經拖了出去。郝經恐怕再也未想過,昨天晚上還是宴上貴賓,轉夜間便成了階下之囚。
賈似道軟禁了郝經,又再三安撫趙祺會將方停君尋回,心裡卻在暗想這方停君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重返趙祺身邊。
南宋各州知縣很快就都發放了海捕文,一時間各個衙門都在猜測這個方停君是何許人,能夠勞動賈大人如此三令五申的著各方儘快捉拿。
劍門關外,紫竹林中,一老者正端坐於一石頭上,眼神複雜地看著另一頭一個蓬頭垢面的漢子。那漢子一手捧著一個娃娃,另一隻手則搖晃著波郎鼓嘴裡唸唸有詞:“小師弟,莫哭,莫哭,看師兄給你買了什麼。”他託著那個娃娃手勢極為熟練,一邊輕拍著娃娃的背部,痴笑道:“你再哭,紫衣可就要笑話你嘍!”
老者微微地吐出了一口氣,然後半轉頭道:“你即然已經來了,為何還不出來。”他的話音一落,從林中走出來一個白衣的青年,他的目光始終落在那瘋漢子身上,眼裡流露著難以掩飾的哀傷。老者也不再說話只是同他一起呆呆地看著那瘋漢子。
那瘋漢子拍著拍著,突然臉色一變,兩條濃眉皺在一起,兇狠地瞪著手中的娃娃。他瞪了一會兒,頭一晃,將手中的波郎鼓丟掉,雙手掐著娃娃的脖子,嘴裡嚷道:“掐死你,掐死你,方停君,我要掐死你!”老者嘆了一口氣,一抬掌便往那瘋漢子的頂門拍去。可那白衣青年身形一晃就到了他的面前,一隻手連消帶打化解了老者的掌勢,只聽他冷冷地道:“師伯,即便蕭木是敵人,他也是你一手帶大的,請師伯放他一條生路。”
他這麼說著,那瘋漢子卻又換了一幅模樣,只見他用一根繩繫牢兩個娃的脖子,然後將它們掛在自己的脖子上,嘴裡喃喃地道:“小師弟,紫衣,師兄帶你們放風箏去!”說著便拖著一雙破爛地鞋子很快就消失在了紫竹林。
“停君,你真得當師伯是如此心狠的人嗎?”老者嘆了一口氣,他正是儒教宗主無為。這三年來,無為早已脫去道袍重返朝庭為官。但是這許多年來方停君一直在刻意迴避他,無為也似心中明白,再也與他無甚聯絡。“他現在神智不清,生不如死。”無為臉上顯出一片回憶之色,慢慢地道:“夜鷹初來劍門關的時候,我就覺得他有一些與眾不同。他特別喜歡接近你,注意你所有身邊的事物。有時我確實覺得他非常喜歡你,可有時我又發現他投給你的目光中帶著殺氣。也許從那時起,他就已經活在煎熬當中,活得很辛苦。他教你武功,破壞我與蒙哥的協定,只怕也是想置你於死地。因此我才將他逐出山門,一是怕他發現追風的破綻,二也是怕他真得對你不利。”
“師伯從我們那麼小的時候,就布好了這一著棋,當真深謀遠慮。”
無為見方停君臉色冷漠,不由嘆道:“停君,這許多年來你是不是一直在埋怨我將紫衣嫁給夜鷹?”
方停君沉默良久,方才嘶啞地道:“你怎麼可以這麼做,紫衣不是你最心愛的弟子嗎?”
無為嘆息了一聲,問道:“停君,當你拿到那把用來殺紫衣劍的時候,你是不是有一刻想要用它救紫衣出去?”他見方停君不答話,又道:“可是你最終為什麼放棄了呢,以你的武功要挾持一位蒙古皇族殺出蒙營也不是不可能,對嗎?”他看著兩眼發直的方停君,眼圈有點紅地說:“因為你知道,在家仇國恨面前,我們都沒得選擇。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教給你那個與自己替身相認的手勢,就是想要讓你在那種情況下與紫衣相認,那樣她就會知道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是在當你的替身,我想她會非常高興的。這是我這個當師傅的,唯一能為自己心愛弟子做的。”
方停君面部抽搐了一下,卻不答話。
“我今天私會你,是想跟你說,賈似道已經對你動了殺心。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方停君聽了他的話淡淡一笑,然後倒退了幾步便也消失在紫竹林裡。無為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嘆道:走吧,走吧,孩子,能走多遠就走多遠。然後嘆了一口氣,緩緩地站起身。他為官的這幾年,尤如姣龍困沙灘,處處受賈似道的挾制,反而遠不如在野的時候可以與他分庭抗禮。無為眼望夕陽,不由心生倦意,心想是否自己也該退了。
但他還是沒有想到,賈似道動手如此之快。他才返回臨安,周玉庭就來找他,無為雖然不是很喜歡這位弟子的為人,但周玉庭極善鑽營,反而遠比無為會做官。再加上他對無為也尚算恭謹,所以無為在很多時候便越來越依賴他在賈似道那邊居中調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