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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這個付子揚——付子揚啊付子揚,這個人當真是不得了。
屠為鋒到底是見過場面的,不消一刻,他的表情立時又恢復了原狀,他瞅著眼前的來人,等他再說出些驚人的話來。
“先帝的樣貌我自然記得,”屠為鋒的語氣有些感慨,卻也有些輕浮,“可惜了,我們沒能見上最後一面,他就慘死在他人刀下了。”
說完,他對著付子揚笑笑,嘆了口氣。
“屠將軍,”付子揚微微底下了頭,深吸了一口氣“都說將軍對先帝是一片忠心,可您對先帝,莫不是有怨氣吧?
聽了這話,屠為鋒皺了皺眉。
付子揚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又弄不明白了。
“大人怎麼說這樣的話呢?”屠為鋒眼神困惑地看著子揚,似是在試探著他,“先帝有恩於我,我又怎麼會怨他呢?”
付子揚不顧屠為鋒的質問,只是低笑了兩聲,並不說話。
屠為鋒見付子揚不言語,便繼續問道“付大人可是聽說了什麼?
付子揚抬起頭來,看著屠為鋒的臉。那是一張英俊的面孔,雖有那歲月的痕跡,卻仍掩不住那眼角眉梢流露出的英氣。
今夜,子揚就要對著這張臉,將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屠將軍曾是先帝的貼身侍衛,後來卻被調往邊關。”付子揚意味深長地看著屠為鋒,“這當中的流言,自然是數不勝數了。”
“是麼?”屠為鋒裝作不知情的樣子,仍是悠然地看著付子揚,笑笑“都是些流言罷了,又怎能相信呢?”
聽到這話,付子揚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望向屠為鋒那張臉,飽經滄桑,卻仍帶著年輕人的神氣。那分明是歲月沒有帶走的東西。他又瞧見了屠為鋒的身軀,那體格健碩,卻顯得格外神氣。這樣的人,也難怪會叫先帝相中,成了先帝的貼身侍衛。
他緩緩地仰起了身子,往後倚靠在座椅上,“流言自然是有添油加醋了,可……”付子揚頓了頓,笑意更濃了,“可那流言也未必全然是假的。”
屠為鋒緊緊盯著付子揚,那一雙眼似頓時是要生出火來。
這個付子揚,竟如此大膽,隨隨便便就揣測他與先帝之間的關係。
兩人僵持著,又是一陣沉寂。
罷了,說就說罷,都是些陳年舊事了,怎麼就不能叫別人說起呢?
屠為鋒嘆了口氣,面色也漸漸緩和了下來。
“這麼多年,付大人是頭一個敢跟我說起這些事情的。”
付子揚還是從容淡定地接著他的話,“陳年舊事罷了,提起來,將軍莫要見怪。”
說到這兒,他也不拘禮數,就擅自去拿了這桌上放置的玉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他一邊飲下茶水,一邊對著屠為鋒說道,“當年將軍被調往邊關,全是太上皇的意思,您也知道。”
“這我當然知道。”屠為鋒已然沒有了剛才驚異的神色,“這幾年我也是死守邊關,以報答先帝恩德。”
說著,屠為鋒雙手抱拳,望向了遠方。
付子揚杯中的茶水已經飲盡了,他並未立時給自己續杯,而是將玉壺提起,斟滿了一杯,推向了屠將軍。
屠將軍見了這杯茶,竟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
“難道將軍就一點不想想,為什麼先帝沒有把您傳召回去?”付子揚笑著,悠悠吐出了一句。
這個付子揚,當真是要自己那麼難堪麼!
屠為鋒再也忍不住了,一口就將眼前的茶水一飲而盡。他暗自笑了笑,似是自嘲。
他這樣一副身軀,這樣一副老臉,又怎還有臉面去見皇上呢?皇帝是天之驕子,怎樣的可人他都能得,而自己呢?
他不過是皇上一段塵封的過往,不便再提的歷史。
再說,先帝已去,如今他也再無機會見那先帝了。
“不瞞您說,先帝去世之前,曾與我交過一次心,”付子揚見屠為鋒久久不語,擅自將話接了下去。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屠為鋒,正色說道“他跟我說的不是自己的兒子,也不是自己的妻子……”
說到這兒,子揚頓了頓。他看見了屠為鋒的表情,那臉上已全然沒有方才的淡定了。
屠為鋒掛不住臉上的震驚與訝異,他竟有些知曉了那付子揚的意思。他偷偷別過臉去,低聲地問道,“付大人,您想說什麼?”
付子揚笑笑,對著屠為鋒說了一句,“他說起的人,正是您。”
屠為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