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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怎麼也無法收回,只得硬著頭皮繼續質問:「你應該早就清楚若巧有打算殺我,所
以你才給了我那玉佩的不是嗎?」
貼著頸間的額隱隱發顫,似壓抑著的笑聲低低幽幽,讓靖凌寒毛直豎。
「……人非草木,誰能無情?」
「可惜可嘆,就讓我遇上了這根木頭。」
瞧不見陽焰表情,靖凌覺得心裡堵得發慌。「殿……」
指尖凝氣劃開纏縛腕間的腰帶,在左右腕上各留下淺淺紅痕。
「要去哪隨便你,」陽焰脫下自己外衣扔給他,轉身不願看他。「你滾,我不想
再見你。」
陽焰扶著額,瞧不見表情,唯有微微顫抖的肩膀訴說激烈情感,緊握著的拳似是
百般壓抑地不朝身旁揮出。
「……殿下……」靖凌起身,呆愣看著那決絕背影,八哥般反覆喚著陽焰。
忍不住一掌朝案桌打去,碎裂崩塌響音像極了心碎聲響。
陽焰咬牙惡狠道:「滾,別逼我傷你。」
靖凌連忙套上陽焰衣裳,不敢再多吭一聲。
仍帶了他人溫度的衣裳暖熱得似能驅趕凍人寒意,而衣裳的主人卻是怎麼也不願
再瞧他一眼。
『你不要……總把主子的心意踩在腳下。』
那夜若巧的低聲泣訴,嫋嫋似煙薰疼了他的眼。
掩上門扇,靖凌蹲靠硃紅門扉前,許久、許久。
《皇七子》 80
「你們都給我讓開!」
懷寧紅著眼,氣怒地朝宮女侍衛扔擲東西。
雁安擋著門不讓懷寧突圍,藏在蒙臉黑布下的臉上平靜鎮靜,可內心慌張得很,
焦急地不斷數算時間。
李順勤這傢伙怎麼還不回來?究竟哪兒磨蹭去了,他可沒把握能再擋著殿下啊!
雁安曉得,這回若真讓殿下出了宮,不曉得主子會有多麼氣怒。因此,他也只能
硬著頭皮阻擋殿下。
想起方才書房內主子令人哆嗦的怒意,雁安至今仍是覺得背脊隱隱發涼。跟了主
子這麼多年,他還是首次見主子這般盛怒,甚至,胡亂遷怒。
若是其他時候,他想,主子應會寬容任由七殿下出宮的,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
主子這麼寵愛七殿下,定是不願見殿下難過……
不曉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主子這般怒氣沖霄……但他想,能讓主子這般失去
理智的,也僅有宮護衛了。
有時他會很想與宮護衛說,若要斷,就該斷得乾淨些;若真決心要留在主子身邊,
那便與七殿下說明白。有些事他們影衛看在眼底,都為主子感到不值。可是主子卻似
是真愛上了,那他們也僅能閉嘴,認份地守衛看照。畢竟,情感之事,旁人說什麼都
無用。
雁安心底明白,或許是因他們奉主子為主子,才如此看不慣宮護衛這般猶豫躊躇。
他們都不是宮護衛,不能明瞭宮護衛究竟在想些什麼。
一聲碎裂聲響,喚回雁安注意。
揮手砸落香几上御賜青花瓷瓶,碎裂成好幾片。殿下漲紅了臉,破口大罵:「我
管父皇說什麼!讓我出宮!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不信!」
「殿下……」
雁安心底焦急,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安撫殿下情緒。該說的他都說了,是殿下聽不
進耳。
簷樑上,雁寒假意戒防四周,藏在蒙臉黑布下的嘴角微微上揚,好整以暇地望著
底下鬧劇。
雁安沒好氣地瞪了自己哥哥一眼,明明二哥才是三人中跟著殿下最久的人,怎麼
這般時候還沒個要緊似的,絲毫不顯緊張。
雁寒聳聳肩,似是早已看慣這般場景,連出手都懶。
一旁宮女侍衛慌張勸阻,殿下鐵了心,一口一聲威嚇。
雁安方才方回來,見著的就是這般景象。七殿下四處發脾氣,吵嚷著要出宮,不
相信會發生這種事。見他回來,殿下粗暴扯著他衣領,問他主子究竟給不給出宮,讓
雁安半句話都說不出口,只得搖頭。霎時,殿下臉上頓時一陣紅一陣白,好陣子說不
出話來。自齒縫間生硬擠出的話語,微微發顫:「我不是哥掌中提偶。別再把我當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