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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的聲響;白衣長裙少女光著腳緩步而入;如同踏雲而來;腳裸鈴鐺輕響不停……
本在沉睡的老皇帝,忽然睜開眼睛,起身,像是脫胎換骨似的,身體竟然漸漸變得透明,被籠罩在淡淡的乳白色光暈之中。皇帝的容貌不在病態衰老,而是清秀俊美,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之感。
他回頭看了一眼床上依舊躺著的身體,嘆了口氣道:“朕,死了嗎?”
小夏聞言,抿唇輕笑,道:“你還不能死,不是嗎?”
“是啊,朕還不能死,朕還要為他鋪好路才能瞑目。”語畢,一聲嘆息,無盡蒼涼,讓聞者都不禁有些黯然心傷。
“你始終還是放不下……”小夏幽幽地說到,她沒有發現,自己不管實在星逝面前,還是皇帝面前,笑容都是苦澀的。
皇帝伸出手想要撫平眼前女子的愁眉,然而手指卻陷入了她的眉間,他一驚,縮回了手,低頭喃喃自語道:“真是好殘忍的懲罰!”
小夏沒有發現此刻她的笑容遠比哭讓人心痛,她搖了搖頭,退了一步,道:“這是我們當初的選擇,就要面對現實。這,怨不得任何人!”
“是啊,怨不得任何人,只是委屈了你……”
小夏緩緩閉上了眼睛,臉上終於沒有了笑容,過了良久,她才緩緩睜開眼睛,輕聲道:“我,今天來,不是為了聽你道歉的。我,時間已經不多了。蓮,你要快點了!”
皇帝聞言大驚,伸手,又在即將碰觸到小夏雙肩的時候停住,他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如果,時間到了,你會怎麼樣?”
“怎麼樣都無所謂了吧。”小夏淡淡地笑了,繼續說道,“蓮,快點,在這段時間裡,把能做的都趕快做完,往後的事,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那,如果你……”皇帝始終沒有敢將那個事實說出來,他嚥了嚥唾沫,道,“那他會不會?”
“放心吧,他不管到哪裡都會成為王,成為這個世界的王,這是註定的。不過往後就要看他的造化,能否抓住他的貴人了。”
“你說的貴人可是……”
“蓮!”小夏毫不猶豫地打斷了皇帝的話,嚴肅地說道:“蓮,這事你絕對不能插手,不然會適得其反。你只要好好給他鋪路,讓他成為這個國家的帝王就可以了。”
“……明白了……”
“那就好……”小夏停頓了一會,道,“蓮,我已經沒有太多的能力了,你先回去吧。”
皇帝點點頭,戀戀不捨地看了小夏一眼,才緩緩的走到床邊,按著起來的樣子緩緩躺了下去,然後……消失不見。
小夏默默地看著整個過程,最後她,也消失了……
寢宮中彷彿只是吹過一縷風,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清月高掛;夜涼如水。
小沫摟著件外衣步入水榭,只見星逝蜷縮著身子坐在欄杆上,抬頭仰望著墨藍色的天空,銀色的月光灑落在他身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纖細了。
每當看到這般模樣的星逝,小沫就渾身難受,她揪緊了衣服,半晌又鬆開了力道,輕輕地走到他的身邊,為他披上衣服後,柔聲地說道:“公子,天涼,還是回屋吧。”
“今天,又沒有星星了。”低下頭淺笑,再抬眼望向小沫,星逝眼中的落寞已經消失不見了,甚至還調侃道,“原來,小沫你也有溫柔的時候。”
“公子!”小沫沒忍住,高呼一聲,鼓著腮幫子,一副憤怒難言的模樣瞪著星逝。
星逝舒展開了身子,笑看著小沫;道:“果然;你還是應該這樣子看著比較習慣。”
“什麼啊,公子,難道我平日裡就很兇嘛?”小沫忍不住雙手叉腰,一臉不服氣地反駁道。
這次星逝反而沒有嘲笑她,而是抬頭望向深藍如墨的天空,嘴角帶著一抹淺淺微笑道:“小沫,你說這漫天晨星都跑到哪裡去了?”
“公子……”
“都躲起來了吧,或許它們都感覺到危險了。”星逝說著停頓了一下,笑容又深刻了幾分道,“小沫,我們也逃吧!”
“你,決定要走了?”
沉穩渾厚的聲音顯然不是出自小沫口中,星逝一驚,本能的循著聲音望去,只見來人一襲月牙色長衫,站在水榭入口處,月光似流水落在他俊美剛毅的容顏上,竟刻畫出道道茫然若失的痕跡。
而此刻的小沫瞥了滿是詫異的星逝,自動自覺的退出了水榭守在了岸邊。
星逝從欄杆上一躍而下,如月下精靈輕巧靈動。他輕步向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