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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無雙垂下了眼睛,伸手拉開衣襟,露出光滑厚實的胸膛,低聲笑道:“就算我欺你現在內力不濟吧……打到氣消了,就讓我給你看看傷。”
聽到他這麼說,白雪風終於含混不過去了,垂下手,斂去了笑容。
“已經不礙事了。”
衛無雙聞言,手上略微用力,將想要起身離開的白雪風重又按在了懷裡。
“連掙脫我的力氣都沒有了,還說不礙事?”說完將手掌貼在了白雪風的丹田上,準備運氣調息。
“別……”白雪風急急的捉住了衛無雙的手掌,阻止了他的動作:“這不是一天兩天能治好的,你若要現在運功,只怕明天連走回去的力氣都……你聽到沒?!”忽然感到緊貼自己後背的手掌處有溫暖柔和的內力緩緩流入,白雪風不由的僵直了上身。
“別吵。閉目調息。”衛無雙已然進入了運功的狀態,平坦的眉心處有隱隱的紫氣浮動。
這,這是什麼情況啊……
聚華樓最上等的雅間內,沒有歌舞,沒有美人作陪,連酒香都被晚風吹的乾乾淨淨——
只有一個男人在全神貫注的為另一個男人運功調息……
詭異。
拗不過衛無雙的倔脾氣,白雪風只好無奈的閉上雙眼,暗自調息。
……其實那一天,自己真的就險些一命嗚呼了。
若是體內的護體真氣再弱那麼一丁點,肯定會被衛無雙的掌力震的心脈皆碎。
為了療傷,自己的真氣損耗了大半,但內傷依舊未能痊癒,時不時胸口還會隱隱泛疼。
想想那時候的自己,也真是有些犯傻。若是牽幾匹馬出來讓他劈,估計也能讓他恢復神智。可自己偏偏跑出去挨他一掌,倘若就那麼死了……
就那麼死了……
自己這二十四載的光陰,又能換來誰的一滴傷心淚?
一股淡淡的憂傷從心底瀰漫開來,最終又悄悄隱去,不留一絲痕跡。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衛無雙才緩緩的收斂真氣,睜開了眼睛,眼神中是難掩的疲倦與關切。
“感覺如何?”問的忐忑。
“沒什麼感覺。”笑的坦然。
衛無雙看著白雪風溫和的笑臉,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有精神氣人了,看來效果不錯。”
“早就說過,不礙事了……”
“看來要今天回去委實有點勉強……罷了,在這留宿一晚也無妨。”
話音剛落,便有人敲門。原來是聚華樓的頭牌凝玉姑娘過來見客了。
“來的真是時候。”白雪風衝著滿臉不解的衛無雙舉杯一笑,“都說聚華樓的凝玉才貌雙絕,既然來了若不見上一面,豈不可惜?”
衛無雙嗤笑了一聲,頗有些不以為然。
有個真正意義上“才貌雙絕”的母親,再看別人標榜的那些個國色天香,頓時都成了歪瓜劣棗,入不了眼。
儘管如此,當他見到卓然而立的凝玉時,也不禁暗暗讚歎。
眉含春愁,目蘊秋水,腮染夏紅,膚凝冬雪。
好個絕代佳人,可惜誤入了風塵。
施過禮,凝玉取來琴放好,試了試音色,便款款一笑,抬手撫出一曲古調,緊接著櫻唇微啟,低聲吟唱起來:
金鱗遠赴天庭亂,
神女憑欄獨幽嘆。
萬般相思凝一淚,
落入瑤池終不見。
詞曲雖短,但音色醇美,語調低婉哀愁。
就是這短短的一首曲,卻讓衛無雙憶起了自己去世多年的母親——“凌波仙子”流璧。
在荷花池中翩翩起舞,宛若天仙的母親;溫柔的抱著自己,哼唱著鄉曲的母親;微笑著送走了父親,卻終日以淚洗面的母親;得知了夫君的噩耗,撇下幼子服毒自盡的母親……
原以為這麼多年過去,自己已經不在意了,但此刻回想起往事,心口仍隱隱的疼痛。
隱約記得那個陰雨天,扶著雙親合葬的墓碑,只想一頭撞去,卻生生被那人攔住,被他緊緊抱在懷裡,聽他不停的唸叨“你父母黃泉路上相聚了,高興著呢,你別去打攪他們啊,你還有我呢,我以後都會陪著你,別怕別怕,你還有我呢……”
他就這麼抱著我,為我擋了一夜的風雨,幫我擦了一夜的鼻涕眼淚。
然後,我就傻傻的信了他的話。
然後,我就握緊了他的手,暗暗發誓一輩子不放開……
結果呢……結果呢……